籌備了許久的戰事,不可能就此停下。且十餘萬兵甲皆在敵國腹地中,想撤也撤不出來。如此局勢,唯有換將添兵。
護走無有戰力者,譴來全新統帥。
長安京畿中,女帝在病榻纏綿,最後強撐出殿宇,派太尉夷安長公主從拱衛京畿的八萬禁軍中領六萬前往。
夷安大驚,“且不說臣要帶走十餘將領,就論士卒,如此皇城內外唯剩兩萬兵甲,這兩萬中還要至少分出一萬給入京畿的五大要塞口防守,皇城兵力如此薄弱,何人來保護陛下和儲君?”
“朕之危,便是這幅病體。”江見月笑道,“所以卿更當前往,換回染病的將士,去燕收藥。速戰速決!”
“領旨吧!”女帝負手站在未央宮前殿的丹陛傷,給太尉送行。
十月初十,夷安長公主領兵六萬南下荊州入南燕巴陵郡。長安皇城唯剩病重的女帝,和年僅八歲的儲君。
消息傳到南燕朝中時,君臣亦歡亦愁。
歡的是女帝病情愈發嚴重,或許可以再次嘗試以草藥相誘,與她簽訂休戰盟約。愁的是陷在梓潼、巴陵兩郡的魏國兵甲,雖然失去了一半戰力,但是撤退的速度依舊不容小覷。十餘日中,已經有數千人被送回去。且此番來的是夷安長公主,當年在征東時一戰成名。
朝中幾番商議,最後還是決定由太尉鍾離筠統兵迎戰夷安。
對圖觀戰,是場硬仗。
因為如今的巴陵郡已經被陳珈攻下,尚有戰力的魏軍三萬餘人。鍾離筠要麼繞過巴陵郡在廣山安營,如此便需便對陳珈和夷安的前後夾擊。要麼先攻下巴陵郡,如此擇需面對兩人的合兵。總之戰局不容樂觀。
十一月底,鍾離筠兵臨巴陵郡,為第二種情況。陳珈已經轉移了全部傷患,退兵同夷安合兵。如此兩軍城對壘之勢。
而梓潼郡齊飛處也撤退完畢,率領剩餘兩萬兵甲向南燕都城挺入。南燕朝中已經湊不出一萬人手,李朔匆忙問策於尚書郎岳汀。
岳汀在冊書寫,“前頭女帝不願以城池換,定是在往來暗子間知曉陛下的太醫署中到底囤了多少草藥。您只給部分,她自以為您不誠心,這般拿捏她。即為天下計,不若奉上全部草藥。”
李朔搖首,“前頭弘台論政,女帝時日無多,根本沒想久活,她伐我大燕,就是為了開疆拓土,給少主鋪路。給了也是死,不如同死。”
岳汀默聲,片刻提筆書,“縱您不給,太尉如今領兵在外,萬一投誠。陛下依舊無路可走,不若就此獻降!”
李朔來回踱步,抓起書冊擲於臣子身上,“那賤人故意分兩路出兵,調走太尉,害我如今都城無人。朕要喚太尉回來,如此、如此他們乃攻城戰……他們統共十餘萬兵甲,遠程而來,一時半會吃不下我國都。只會耗死在這!”
“朕傳旨,傳太尉回來。”
尚書侍郎沉靜看他,伏身再寫,“太尉掌兵多時,如何看不清此間局勢,卻還是領兵而走,陛下當以為是何故?”
“那要怎麼辦?怎麼辦?”
“臣還是那句話,不若交出全部的草藥。”蘇彥提氣握筆,心神散得已經寫不動一個字,卻又必須聚起寫下每句話。
“攻城戰,十則攻之,五則困之,倍則戰之。齊飛如今兩萬人手,不過是朕城中兩倍多,朕未必會輸。”李朔也不知怎麼驟然清醒了些,似黑暗中窺見一點曙光,然到底為蘇彥話語所惑,傳令道,“你去,你代表朕,前往巴陵郡監軍。”
蘇彥還沒來得及接旨,便聞外頭一聲“不可”響起。
乃太后林柔的聲音,榮嘉伴在她身側,入內時目光從蘇彥身上划過。
“太尉有何好監察的?他還不夠忠心嗎?”林柔剜過蘇彥,“你還讓此人去,他要多寒心,你是要逼死他嗎?”
鍾離筠走時,沒有同林柔告別,只傳了一句話,說等他回來,再給他煮一盞湯。
“朕在談論政務,母后多言了。”
“母后,您乃身在局中,心急不開明目。妾倒是覺得這位岳侍郎尚可,這近一年妾為您祈福,都是他護送的,很是精心。”淑妃柔柔看過李朔,溫聲道,“陛下所用之人,大抵不會有錯的。”
李朔聽旁的還好,聞“林柔身在局中”一句,便想起近些年知曉的她與鍾離筠的事,只愈發惱怒。
招手拉來榮嘉,笑道,“淑妃說的正是,你趕緊去吧。”
“尚書郎安心去吧,定要為陛下分憂的好。”榮嘉抬眸迎上蘇彥目光,輕輕合了合長睫。
蘇彥放不下的是太醫署中一屋子的草藥,恐李朔氣急敗壞下毀去。榮嘉無聲告訴他,她會盡力保護好的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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