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忍著。」
荊州刺史有意跟謝無陵結盟北上抗胡,今日特意派自己最寵愛的長子趙翦過來商議此事,以表真心。
席間,謝無陵喝多了幾杯趙翦從荊州帶過來的烈酒。幾杯下肚後,他只覺得渾身燥熱,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。
趙翦與他碰了杯,笑意頗深,「翦聽聞景澄公府上有一美妾,這酒豈不是公的助興之物?」
原來這酒是用鹿血釀製的,後勁足,饒是酒量大的人,一杯下去就邪火旺盛。
下屬不約而同地發出起鬨之聲。
誰人不知謝無陵府上有一貌美姬妾,見過的人都會夸一句巫山洛神,仙姿玉貌。
謝無陵放下酒杯,又讓下人安排好趙翦客院後,就來了這南橋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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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烏西墜,刺史府各院裡都掌起了燈。
聽到謝無陵叫了水,阿月趕緊推門進去,等看到屋內的光景後,羞得滿臉通紅。
上好的織錦被撕成碎布,隨意地扔在地上,那股羞人的氣味久久不散。
洗一番後,謝無陵穿好衣服,起身離開。
洛九娘勉強睜開眼,一手用被子遮蓋胸前的光景,一手怯怯地拉住了謝無陵的袖子,「郎君,今晚可否留在南橋院?」
謝無陵回頭看她。
瞧著洛九娘那雙微紅的眼眸,她眸底清澈明亮。這會兒剛雲雨後,眉眼間帶著一股嬌媚溫婉,亦有幾分可憐與討好來。
想到方才床笫之間的光景,謝無陵難得替她掖了掖被角,聲音還透著沙啞。
「今晚你也乏了,早些休息。」
「郎君。」
謝無陵從不在南橋院留宿。
以往洛九娘同他雲雨,都是他派人過來知會一聲,等她洗漱完畢,再去他的院子尋他。
今夜是多飲了幾杯鹿酒,體內的邪火無處發泄。
謝無陵不再多言,他從洛九娘手中抽出了衣袖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南橋院。
洛九娘看著他的背影,明眸里露出幾分酸澀。
阿月上前伺候洛九娘梳洗,又安慰道:「如夫人不必憂心,今日趙將軍前來,郎君想必是要同他通宵暢飲的,這才不留在南橋院陪您,郎君心裡是在意您的。」
刺史府的後院,就洛九娘一位女主人。
這些年謝無陵平定大雍內亂、又出兵北伐收復失地,到了弱冠之年都未曾娶親,刺史府中更無一姬妾、通房。
府中下人早已習慣。
直到一年前,謝無陵帶回了一個漂亮柔弱的女人。
這女人深得他的喜愛,各種好東西都往南橋院送。
因此,下人也不敢怠慢了洛九娘。
洛九娘聽著阿月的安慰,釋懷似地彎了彎唇。
她從阿月手裡接過帕子,「你去忙吧,這裡我自己來就行。」
「是。」
阿月點頭應下,關上門退了出去。
等阿月一走,洛九娘便取了浴桶旁的長衫,隨意披裹在身上。
原來要踩幾步階梯才能跨進去的浴桶,她輕輕一躍,便從裡面跳了出來。
洛九娘找到白日裡阿月送來的織錦,翻開後,又看到了熟悉的竹葉令。
來江州一年,她終於見到了這枚令牌。
洛九娘收好令牌,又從床底拿出了一黑色布包。打開布包,層層軟布下,是一柄刀柄刻著竹字的短刀。
月色下,刀尖泛著寒光,吹毛利刃。
第2章 就地處死。
這柄短刀一路從建康跟洛九娘來了江州,路途中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。
洛九娘手持刀柄,劃開織錦,再用刀尖挑出了縫在裡面的絹布。
那絹布上似乎有黑色字體,她撥動油燈燈芯,待燭火亮堂了些後,這才看清絹布上留下的信息。
——明日午時,臨江布莊。
竹葉令牌是她與馮太后聯絡的工具,一旦出現這麼令牌,也就意味著她有新的任務了。
洛九娘來江州一年,這還是太后第一次主動聯繫她。
洛九娘記住絹布上的信息後,就將其扔進了火盆里。絹布易燃,觸碰到火星子後,瞬間就燃燒了起來,緊閉的房間裡瀰漫著一股燒毛的發臭味。
她打開了窗,將屋內的味道散了出去。
隨後,她又用短刀在織錦留了一道清晰的劃痕。
「如夫人。」
做完這些,院外響起了阿月的聲音,「我給你送藥來了。」
洛九娘迅速將短刀迅速藏於枕頭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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