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求助地看向洛九娘,「如夫人,我們布莊從來沒有這麼大的失誤,小店願意賠償所有損失。」
「這是賠償可以解——」
洛九娘攔下了阿月,「算了阿月,這兵荒馬亂的,大家都不容易,既然阿嬤願意賠償,那這事就這麼過去了。」
「如夫人。」
阿月小聲嘟囔,「奴就知道您心軟。」
洛九娘彎唇一笑。
林阿嬤見此,忙開口說:「如果夫人不嫌棄,就跟小人到後院親自挑選一匹如何?」
「嗯。」
見對方頗有誠意,洛九娘也應了聲。
隨後,她便讓阿月在屋外等著,自己則跟林阿嬤進後院取布料。
待林阿嬤引著洛九娘進了後院後,輕咳了聲,不消片刻,內屋門打開,走出來一穿著布衣的女人。
洛九娘頷首:「洛姨。」
自一年前的任務失敗後,洛九娘就再也沒見過洛姨。
洛青打量著洛九娘。
一年前,她跟隨流民來到江州時,身形消瘦單薄,似乎風一吹就會倒,全身上下唯有那雙眼睛漂亮突出。
如今在刺史府溫養一年,倒是豐盈多姿起來。
「阿竹,你我自上次一別後,已有一年未見了。」
洛九娘聲音冷清,「是,不知洛姨找阿竹有何事吩咐?」
洛青是馮太后身邊的紅人,也是她在建康的師父,她這一身功夫都是她教的。
洛青從懷中掏出一塊巾帕,遞給了洛九娘,「這是太后讓我交給你的。」
巾帕上留著馮太后的字跡,洋洋灑灑數百字,洛九娘看完後,得出了一個結論——
殺掉前來和謝無陵聯盟北伐的趙翦。
自從阿秀那件事後,太后便讓她不要輕舉妄動,防止謝無陵再生疑。
洛九娘這一年裡,認認真真地扮演著謝無陵的寵姬。但像謝無陵這樣的人,要想徹底打消他的顧慮那是不可能的,她只能保證自己不出錯。
洛九娘看完,直接將巾帕扔進了火堆里。
「阿竹明白,阿竹定會完成太后命令。」
洛青拍了拍她的肩膀,又笑著問她:「你與謝無陵怎麼樣了?可否取得了他的信任?」
「沒有。」
洛九娘回:「刺史府中的起居注史每天會記錄各院的行蹤,若是發現異常,會第一時間上報給謝無陵。」
洛青眯了眯眼,輕哼一聲:「看來要除掉這謝無陵確實是個麻煩事。」
洛九娘垂眸,沒應。
謝無陵確實是在她殺過的所有人里,最麻煩的一個。
洛青自知刺殺這事急不來,也沒怪罪洛九娘,只是催促著她離開,「你的侍女還在外面等著,挑一匹錦布出去吧。」
「是。」
洛九娘頷首。
臨江布莊的織錦顏色眾多,洛九娘隨意挑選了一匹青色錦布,她的手剛放上去,忽地又想到了什麼,轉而挑選一匹黑色。
挑選完布料,洛九娘也準備離開了。
她走到門口時,忽而停下腳步,轉頭問向洛青,「洛姨,阿竹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太后身邊?」
洛青笑眯眯開口:「等你解決完謝無陵,自然就可以回去了。」
洛九娘垂首:「阿竹知道了。」
-
馬車內,洛九娘還在想馮太后的交代的事情。
這次聯盟與一年前的騙局不同。
趙翦是荊州刺史之子,派他過來也代表了荊州的態度。
江荊兩地雖是聯盟北上抗胡,但結合的勢力過於龐大,必然會對馮太后造成威脅。
只是,想殺掉趙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況且,這刺史府守衛森嚴,到處都是謝無陵的眼線,就算她僥倖在謝無陵眼皮底下殺死趙翦,也很難安全脫身。
剛這樣想罷,馬車驟然一停。
洛九娘思緒被打斷,下一瞬她便睜開了眼。
「怎麼回事?」
阿月掀開帘子問道。
車夫臉上賠著抱歉的笑:「如夫人,是府中其他人擋住了路,馬車行不通路,只好停在原地。」
洛九娘也往車窗外看去,看到府中來去匆匆的侍從,他們忙前忙後地準備著弓箭、糧草、以及隨行穿的衣服。
「這是在做什麼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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