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收回了視線,「多謝趙將軍好意,但妾身如今還是謝刺史的夫人,不便收取趙將軍的禮物,還請大人原物送還。」
「這……」
士兵有些為難。
洛九娘冷硬起了性子,轉過了頭,「我有點困了,請大人出去吧。」
士兵無奈,捧著衣服退了出去。
他一退出去,洛九娘便聽見了他與另外一名士兵的對話。
兩人雖然是壓低了聲線,但還是被洛九娘給聽了出來。
士兵甲:「如夫人不收?」
士兵乙將帳篷里的事告知了他。
士兵甲故作嘆氣:「如夫人這是何必呢?跟了趙將軍還是一樣?再說了,她一介女流,跟誰不是跟?」
士兵乙:「欸,話不能這麼說,這一日夫妻百日恩的,如夫人跟刺史這麼久,心裡定然是不願意離開。」
士兵甲:「不過刺史騎射厲害著呢!趙將軍想贏他,難啊!」
士兵乙:「這可不一定,謝刺史和趙將軍聯盟,是為了北伐,是為了荊江兩地。就算趙將軍這次沒拿到彩頭,謝刺史還是會把人送過去。你說,江州和一個姬妾相比,誰更重要?」
士兵甲:「……那確實是江州比較重要。」
士兵乙:「我看吶,這次刺史八成會順水推舟。」
-
次日。
金烏剛冒出山頭,軍營便整裝待發了。
趙翦難掩面上的喜悅,春風滿面地騎著寶馬來到隊伍面前。對於這次狩獵,他儼然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。
「景澄兄。」
他朝謝無陵拱了拱手,「今日狩獵比賽,景澄兄莫要因為在下是客人就客氣相讓。」
謝無陵騎在的盧馬背上,背對著冒出頭的金烏,臉上的神色看得並不真切,但寬闊挺拔的身影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。
他輕笑了聲,算是回應了趙翦這話。
隨後謝趙這兩支隊伍,依照清欒江為界,一支向東、一支向西。
看著趙翦遠去的背影,謝無陵收住了面上的笑,沉聲問道:「昨夜情況怎麼樣?」
「一切安好。」
謝吏回答。
他頓了下,又道:「如夫人也在帳篷里沒出來過。」
謝無陵:「這次狩獵,你留在營地。」
謝吏:「是。」
說完,謝無陵便拽緊馬繩,帶著部眾朝東邊奔去。
…
寒冬過後,氣溫轉暖,冬眠的動物也冒出了頭。
趙翦讓手下收羅起今日所打的獵物,又洋洋得意地問著手下,「我今日的戰果可比得上謝無陵?」
父親手下兒子最多,但唯獨自己的騎射最好。
這些年來,他的出頭表現,也讓父親對自己多了幾分偏愛。
手下猶豫了下,又道:「聽聞謝刺史還未繼位時,每年的春獵都是他第一名。這些年他做了刺史,才將狩獵的機會讓給了部眾。」
趙翦聽後,有些不悅,「你是說我比不上謝無陵?」
手下連聲道:「屬下不敢。」
他頓了下,「將軍若是擔心彩頭,那……」
「閉嘴。」
趙翦看向不遠處的目光突然亮了起來,止住了手下的說話聲。
手下聞聲看了過去——
竟然是一隻雄壯的鹿王。
獵到一頭鹿王,定然會在今晚的宴會上出盡風頭。
很顯然,趙翦也是這麼想的。
他眼中流露出幾分自信與勢在必得,「你們先把這些獵物帶回去,待我親自去獵了這頭鹿王。」
-
沒有謝無陵的命令,洛九娘斷然是出不了這帳篷的。
「如夫人。」
外面響起了謝吏的聲音。
「進來吧。」
謝吏掀開帘子進來後,洛九娘看到了他懷中抱著的桂花枝,「如夫人,這是刺史讓屬下給您摘的桂花。」
「給我摘的?」
聞聲,謝吏抬起了頭,看見洛九娘微紅的眼睛。他頓了頓,又說:「如夫人不必擔心,刺史的騎射在江州是出了名的,這次狩獵定然不會讓趙將軍拿了彩頭。如夫人只管放寬心便是。」
若洛九娘只是謝無陵身邊一個單純的姬妾,定然會信了謝吏的話。
但她並不是。
被謝無陵送走是板上釘釘的事,為今之計,她只有先完成太后的任務,再想辦法保住自己的身份。
洛九娘故作幽怨地嘆了聲氣,「謝侍衛,你是不是在哄妾身開心?」
她低頭掩了掩面,「將軍既沒有讓你送花給我,也不準備贏了趙將軍,是不是?」
謝吏斂了斂唇,沒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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