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九娘將頭轉到一側,唇角翕動,聲音慢而沙啞,「多謝郎君前來探望,但妾身身子不適,不能侍奉郎君。」
謝無陵臉色沉了又沉。
他豁然起身,什麼話也沒說,轉身就離開了南橋院。
等他走後,洛九娘才緩緩地睜開眼,不安的心臟重新趨於平靜。
一旁的阿月見此,嘆了聲氣,「如夫人,郎君這般關心您,您何故將他氣走?」
來時,她明顯瞧見了郎君臉上的擔憂與欣喜。可走時,臉色微沉,分明是鬱結了一肚子的氣。
洛九娘不說話。
在謝無陵的強權下,她似乎沒有生氣的資格。
就像這次——
她若不是細作,而是一個普通的姬妾,恐怕在地牢就被折磨死了。
…
女大夫說了,只要洛九娘能醒來,就算是保住了小命。
隔天一早。
女大夫過來替洛九娘檢查傷口,她換上新藥,又重新包紮了一番。
「如夫人且安心,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,只需要每日按時換藥即可。」
比起剛醒來時,洛九娘臉色紅潤了些,「多謝大夫。」
女大夫搖搖頭:「如夫人這次要謝的可不是我。」
「嗯?」
女大夫快筆寫下藥方,說道:「多虧了徐郎君送來的人參,才能讓您安全地度過了三日。」
聽到徐郎君三字,洛九娘有些意外。
但女大夫並未在再多說一句,她將藥方交給阿月,叮囑她要看著如夫人喝藥後,便起身告辭了。
她剛走,外面又傳來了侍衛的聲音,說是徐珏來了,想要求見如夫人。
「讓徐朗君進來吧。」
話落,洛九娘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,「阿月,去拿一些值錢的物件來。」
阿月點點頭,在洛九娘妝奩里找到了一塊上等的翠玉玉牌,質地溫潤,毫無雜質,「如夫人,這塊玉牌成嗎?」
她記得這是如夫人來江州時,一直佩戴在身上的。
洛九娘視線落到玉牌上,思忖須臾後,點了下頭。
「就這個吧。」
阿月不解:「如夫人,您這是要做什麼?」
不等洛九娘回答,徐珏便進來了,他朝屋內的洛九娘拱了拱手,溫潤又客套:「夫人,在下叨擾了。」
前些天徐珏本打算同姑母回曲陽的。
但行至半路時,他心頭仍舊擔憂洛九娘的安危,便辭別徐夫人,快馬加鞭趕回了江州。
徐夫人嘆了口氣,「阿珏,你這又是何必呢?阿陵說過不會將那姬妾讓你了。而且如今,那姬妾生死未知,你既已送了人參,人情已經做到了,又何必再回去一趟呢?」
這個侄兒是徐夫人看著長大的。
相比於謝無陵這個半熟的兒子,她更疼愛侄兒一些。
徐珏抬眸看向姑母,眼神堅定,「即便如此,孩兒也想等她醒來。」
他行了禮,「姑母,侄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等阿竹醒了,侄兒會回曲陽的。」
…
…
洛九娘畢竟是內宅女子,即便是謝無陵的表兄,她也需得避嫌才是。
屏風後面,人影若隱若現。
徐珏盯著屏風後面的人影,張了張嘴,「聽說夫人醒了,在下、在下特來探望。」
「多謝徐朗君關心。」
洛九娘抬眸,眼神示意著阿月。
阿月瞭然,繞出屏風,將翠玉遞到了徐珏面前。
徐珏看著面前的翠玉,愣上一愣,「夫人,您這是——」
洛九娘開口:「先前妾身性命堪憂,多謝徐朗君的千年人參相救。妾身孤苦伶仃地來到了江州,身無長物。妾身無以感謝,只得以這翠玉相贈,希望徐郎君莫要嫌棄。」
徐珏聽後,豁然起身,連聲道:「夫人,在下贈你人參,別無他求。在下只是、只是……」
他話到嘴邊,有些囫圇,比起那日在地牢說的話,今日卻有些說不出來了。
是他沒能力,沒法從阿陵手裡將她從地牢里撈出來。
最後,他只是嘆息了一聲。
洛九娘聽懂了他這聲嘆息里的意思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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