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無事。」
洛九娘勉強扯了下唇角,隨意編造了個理由就將阿月打發下去了,「你幾天你也沒好好休息過,下去吧。」
「是。」
阿月到底是沒有多問,帶上門出去了。
洛九娘心事重重地沒入浴桶。
這一年來她喝了不少寒性藥物,就這一次,應該不至於懷上吧?
沐浴完,外面侍女便進來稟報,說是獻王妃來了。
洛九娘連忙換上乾淨的衣服,出去迎接。
「阿竹。」
見到洛九娘後,獻王妃便親親熱熱地迎了上來,「今日禮佛完,便得到了你回來的消息,見你平安無事,我也就放心了。」
她上下打量了一番,「瘦了不少,這些天下了大雪,在山裡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吧。」
湘州下雪時,她在王府里有侍女伺候都受不了那嚴寒之氣,更何況還是在流繁山的腹地里。
獻王妃這般親熱的語氣,倒是讓洛九娘有些不適應。
她忽而想起茶宴會那天,那天的獻王妃對自己可不是這個態度。
洛九娘唇角彎了彎,「多謝王妃記掛,有郎君在,妾身並未吃太多苦。」
她頓了下,同獻王妃說了些山洞裡的事。
當然,荒唐取暖的那一晚被她自動忽略了。
獻王妃聽後,頗有些感慨,「沒想到阿陵竟也是個心細如髮的人。」
說完,她又垂眸瞅了瞅洛九娘的肚皮,「要是能早日懷上孩子就好了。」
-
謝無陵處理完流寇,也準備攜洛九娘返回江州了。
這一趟湘州之行耽誤太多時間,他們必須在春節前趕回去。
回去的時間定在了辰時。
到了時間後,洛九娘上了馬車,卻不見謝無陵的身影。詢問了謝吏後,才知道他被獻王給絆住了,兩人有事相商。
洛九娘在馬車裡等了半炷香的時間,沒等到謝無陵,倒是看到阿月急匆匆地跑來。
「如夫人,您昨晚上新做的安神香,奴婢沒找到在哪。」
謝無陵是越來越依賴這香了,即便是頭疾沒有發作,也會點上一支。
回江州的途中,洛九娘是沒有制香的條件的。索性昨夜便多做了些,以備路上使用。
昨夜她做完後,她就隨手放在床邊的小桌上。
「小桌子上找了嗎?」
阿月連連點頭:「找了,蒹葭院的各個角落奴都找了。」
洛九娘思忖片刻,想著這會兒謝無陵也還沒有回來,便道:「我去找找。」
洛九娘下了馬車,重新返回了蒹葭院。
這會子獻王妃還沒派人來打掃,洛九娘在房間裡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,依舊沒有發現安神香的蹤跡。
算了。
許是是被阿月提前收走了,卻沒有察覺到。
又或許是被謝無陵給帶走了。
洛九娘正打算放棄,就聽阿月呀了聲,「如夫人,原來是在桌子底下。」
阿月彎腰撅起屁/股,將桌子底下的香囊取了出來,她喃喃道:「好端端的,香囊怎麼會掉到桌子下面去了。」
一聽這話,洛九娘眸底便閃過了一絲不自然。
想來是昨晚上,謝無陵抱著她時,將她抵在桌上撞掉的。
「既然找到了,那就回去吧。」
阿月沒瞧見洛九娘略微尷尬的神色,將安神香收了起來。
離開蒹葭院後,主僕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,朝大門外走去,並未注意到與一中年男子擦肩而過。
等洛九娘走出幾步後,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男聲。
「這位夫人,請留步。」
洛九娘停下腳步,回頭看他。
叫住她的這人,五官俊美,鬢若刀裁,眉如墨畫,頜前蓄著美髯,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。雖然人至中年,但依稀可以看見年輕時的光艷。
呂獻微微朝洛九娘施了禮,「敢問夫人可是謝刺史的姬妾?」
洛九娘點了下頭,蹙眉看他,「不知先生有何要事?」
大雍的經胡人影響,女子也能拋頭露面,並未有男女需得大防的苛刻。
而且眼前這男子的年歲都能做她的阿耶了。
呂獻剛剛瞧見這對主僕從蒹葭院出來,大約猜到了身份。
這幾日他一直未曾見到謝無陵,這會兒見到這婦人便起了心思——有意讓這位婦人前去同謝無陵說道說道。
呂獻抬起頭,對上洛九娘的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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