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月:「郎君、郎君也不曾欺負過他。」
阿雋聽了這話,卻吸了吸鼻子。
洛九娘看阿雋這模樣,自然是不信的,柔下聲音問道:「他可曾打過你?罵過你?」
阿雋乖巧搖頭,似訴苦一般:「但是他好兇,比外祖母還凶的。」
之前洛九娘帶阿雋回宮之時,恰好看到馮太后在訓人,因此,便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。
洛九娘將阿雋抱在懷裡,輕拍著他的後背,「有阿娘在,不怕他凶你。」
阿雋囫圇地應了聲,抽噎幾聲,還是將眼淚給生生地憋了回去。
洛九娘啞然,「想哭便哭,在阿娘面前不用憋著。」
阿雋繼續抽噎著,淚珠兒在眼眶里打轉,「那個壞蛋不讓、不讓阿雋哭,說哭只是弱者的行為。」
阿雋口中的『壞蛋』是誰,不言而喻。
他雖然不懂,但憑謝無陵的語氣,便知道沒啥好話。
洛九娘就知道以謝無陵的性子,怎會溫溫柔柔地對待小孩子,「沒關係,在阿娘面前阿雋隨時都可以哭。」
阿雋想哭,但還是忍了又忍。
他大力地晃動著腦袋。
「阿雋不、不哭了。」
洛九娘看到這一幕,心都化了。
「夫人。」
這麼溫情的畫面還是被謝吏出聲打斷了,「屬下該送小郎君回去了。」
洛九娘下意識地就把阿雋護在了身後,一副護食的態度。
謝吏傳達著謝無陵的意思,「司馬說,今晚是大喜日子,他不希望有人打擾,包括小郎君。」
他頓了下,試著勸慰:「夫人,竟然您都來了司馬府,司馬還能對小郎君怎麼樣呢?」
事實上,這三天司馬並未對小郎君做什麼,反而還讓人伺候好他。
洛九娘又看向阿雋,問道:「阿雋怕嗎?」
阿雋點了點頭,又搖頭,「不怕。」
洛九娘溫柔一笑,終究是答應謝吏,讓洛青帶著人下去了。
阿月沒走,留下了伺候洛九娘。
洞房內安靜,阿月心頭忐忑不安,「夫人。」
她張了張口,想解釋那天的事,「奴從來沒想過要把小郎君帶到了郎君面前來。」
洛九娘看向她,神色清冷,她並未阻止阿月,任由她繼續說下去。
阿月跪了下來,細緻地解釋一遍,「奴本意只是想帶著小郎君轉轉,想著等小郎君不吵著要洛姨後再將他帶回去的,只是沒想到郎君的人出現了,將奴與小郎君強制帶回了司馬府。後來、後來奴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。」
「你起來吧。」
阿月抓住洛九娘的衣袖,「夫人,求您不要趕奴離開,奴還想像在江州那般伺候您。」
洛九娘知道這事怪不了阿月,只是心頭還有個坎兒。
同時她也明白了,只要謝無陵想帶走阿雋,隨時都有可能。
「你是謝無陵的人,我又能把你趕到哪裡去?」
洛九娘道:「你起來吧,以後想留下便留下。」
阿月擦了擦眼淚,「多謝夫人。」
…
夜色差不多暗下來時,房門處傳來了腳步聲。
阿月重新給洛九娘帶上頭紗,靜靜地等著,直到房門被推開,發出了吱呀一聲。
「你出去吧。」
熟悉的聲音支開了阿月。
片刻後,洛九娘頭上的蓋頭被揭開,昏黃的光暈透了進來。
洛九娘抬眸,再次與謝無陵四目相對。
見她竟然這麼乖巧地等自己回來,謝無陵眉梢微挑,眼底也閃過了一絲意外。
須臾,他伸手,又遞過來一杯酒。
這就是拜堂成親的最後一步。
飲下這杯酒後,兩人便是真夫妻了。
洛九娘默默接過,同謝無陵喝下了這杯合卺酒。
喝完酒,謝無陵轉身欲放下酒杯之時,一道劍刃便朝他刺了過來。
他側身一躲,動作利落地躲開了洛九娘的攻擊。
謝無陵放下酒杯,回頭看向洛九娘。
他就知道今夜這個洞房花燭夜沒那麼簡單。
洛九娘見謝無陵躲過了,也不惱,短刃在手上快速地轉了個漂亮花刀,調整好發力的部位,再次朝他刺了過去。
眼疾手快之下,謝無陵伸手抓住洛九娘的手腕,掌心稍稍用力,便改變了她行刺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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