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時間點網約車不能進學校里,宋河棋這腳看著也不像是能走到學校門口。許頌章想到了沈知韞,他這個時間點應該在學校里。
翻出他的電話號碼,電話撥過去,他很快就接了。
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有些意外:「餵?」
「你現在在學校嗎?我弟弟的腳踩在釘子上了得去醫院打破傷風,這個點不好叫網約車。」許頌章很快就把事情和要求簡潔明了地在電話里講清楚。
沈知韞爽快應下:「好,我現在過去。」
許頌章打完電話,蹲下身,看著腳背上冒出來的釘子和已經乾涸的血全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:「痛不痛?別害怕,深呼吸。」
「不痛。」宋河棋淡定冷靜地像只是手指劃破一個小口子一樣。
許頌章知道他少年老成,做事靠譜,蹲著和坐在地上的人平視,看見他眼角濕潤:「都哭了。」
宋河棋依舊沒有表情變化:「沒哭,是出汗。」
許頌章哭笑不得:「那用袖子擦擦汗,我朋友馬上就來,不怕。」
旁邊他室友好奇地觀察著兩個人,許頌章朝那個男生也笑了笑:「麻煩你把他送下樓了,這裡有我你上樓去睡覺吧。」
「沒事,我陪你們一起去吧,多個人也好搭把手,我也不太想軍訓。」男生解釋,他也跟著蹲下身,但因為不會亞洲蹲,蹲姿看著像是隨時要摔跤,「你是宋河棋的姐姐啊?」
「許頌章。」許頌章報上自己的名字。
「我叫陳成。」陳成見許頌章沒有否認自己是宋河棋的姐姐也跟著叫了姐姐,「姐姐我和你說他起床上廁所,我迷迷糊糊聽見他說腳踩釘子給我嚇得都要昏過去了。噫——我都不敢看,一身雞皮疙瘩。」
說話間車燈從外出打過來,許頌章眯著眼睛迎光望去,看清了是沈知韞的車:「他來了。」
許頌章和陳成一起把宋河棋扶起來,上了車。
「麻煩你了。」許頌章繫上安全帶扭頭看沈知韞,「被我吵醒了?」
沈知韞在後視鏡里瞄了眼宋河棋,很快就收回目光:「沒,李豐唱了一晚上的悲慘世界,我就跟著聽了一晚上,把周邊的廢舊建築改造得差不多了,但火葬場還是只有一個雛形。去哪個醫院?」
「市立醫院最近,我導航。」許頌章給他指路,「出了南門往左轉。」
晚上車不多,沈知韞花了一刻鐘就把他們送到了市立醫院的急診樓下。
許頌章走在前面去排隊繳費,陳成扶著宋河棋跟在後面。
測溫量血壓後掛號排隊,外科的醫生對各種傷都見怪不怪:「把腿搭在上面,這肯定要打破傷風針,我先給你消毒,可能會有點痛。」
許頌章看得腿軟,正想去外面等他,胳膊卻被人拉住了。宋河棋盯著他的腳表情嚴肅。
再怎麼少年老成終究還是個小孩,嘴硬說不怕也是怕的,許頌章安慰他:「沒事。」
宋河棋握著許頌章的手:「我不怕的。」
許頌章被抓得有點痛了,看著醫生拿著酒精雙氧水走過來,她抬手把宋河棋的眼睛捂住:「沒事的沒事的。」
許頌章聽見醫生說要開始了,下一秒,她的腰被人抱住,一個腦袋埋進她懷裡,許頌章聽見金屬碰撞的聲音。
醫生:「釘子已經拔出來了,現在要消毒,可能有點痛,要保證傷口裡沒有灰塵和鐵鏽。」
沈知韞停完車走進急診大樓沿著箭頭指引找到外科問診室,他在門口朝裡面看就看見許頌章被人抱著,她很有耐心有溫柔地撫摸著那個人的腦袋,嘴裡安慰的話就像是給小孩唱搖籃曲一樣:「一會兒就好了。」
處理完傷口,醫生開始包紮:「紗布隔天換一次,期間不要碰水。頭孢阿莫西林有沒有過敏的?」
宋河棋這才慢慢鬆開抱著許頌章的胳膊,臉上掛了很多的「汗」,他吸了吸鼻子,偏頭用袖子擦掉眼淚:「不過敏。」
醫生將醫療垃圾處理掉,走到電腦前開診斷書:「破傷風針在二樓打,給你開了盒抗炎藥,繳完費去二樓打針,一樓藥房取藥。」
陳成上前把宋河棋扶起來,許頌章把宋河棋交給他:「你直接帶他去二樓,我先去繳費拿藥,一會兒來找你們。」
「好的,姐姐。」陳成點頭,低頭看見宋河棋的腳白問了一句:「痛嗎?」
宋河棋臉色都有點白:「還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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