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源對能去洛陽期待萬分,自是無法體會母親一番離愁別緒,聽了妹妹的話,留下一句:「母親和妹妹保重!」然後一溜煙的進了船艙。
魏氏還在低聲向長子陸弘交代著,陸純道:「母親放心,兒一定把兄長們安全送到洛陽再返回。」
魏氏心裡也不舍,但是被自家嫂子的一番哭喊弄得不好再多說什麼,轉頭看著小兒子,道:「路上聽你兄長的話,切莫衝動。」
又看了眼曹壬主僕,她溫聲道:「君期此行需要什麼儘管和我兒提,無需見外。」
曹壬忙上前行禮答諾。
南安王府竟然連做做面子都懶得了,與昨日世子離開時王爺和王妃在此依依送別相比,如今的曹壬真是冷清極了。
這般想著,她忍不住心疼,道:「一路上如果我兒聒噪擾你養病,就不用對他客氣。」
曹壬聽了,心中溫暖,語氣也不知不覺帶了激動,他再次行禮後,道「謝府君夫人對某的關愛,能與二位好友同行,是某三生有幸。」
瞧這孩子多懂事呀,長子太老成,幼子太隨性,這少年的性子卻剛剛好,讓魏氏一番離愁仿佛找到了訴說對象。
她慈愛的看著曹壬,又交代了幾句,陸弘突然出聲打斷:「母親,時候不早了,我們要啟程了。」
魏氏只能壓下酸澀笑著和他們作別。
上了船,陸純吶吶自語:「阿兄再不打斷母親,我們今早怕是走不了拉。」
曹壬沒有感受過母愛,哪怕他記憶里也有母親,但他的母親從未抱過他,更不曾溫柔的和他說過話。
他母親永遠冰冷的注視他,然後再透過他看別人,她從未在他面前笑過。
方才魏氏一番交代,讓他忍不住貪戀那樣的溫暖,那樣溫柔的女子才能養育出至真至誠的兒女吧。
魏源是個吃貨,身材不算矮,體型卻很是圓潤,用陸純的話說,這個表兄從未瘦過。
他早就看見陸弘手中提著一個盒子,如今大家都進了船艙,忙湊上前問:「表弟手中拿的是什麼?是美食嗎?」
陸弘笑笑,道:「這是君期的東西,我幫他拿的。」
不是吃的,魏源有些惋惜,但仍熱心的開口,「君期住哪間?我幫你拿過去。」
曹壬沒看到陸萸前來相送,如今又聽陸弘說那是他的盒子,便已猜到定是小友送自己的東西。
他微微行禮後,才笑道:「謝遠達兄(魏源,字遠達)好意,我自己拿就行。」
說著,他將盒子從陸弘手中接過。
這時陸純提著食盒過來:「表兄別眼饞君期的東西了,阿萸做的點心在這裡。」
他說著,忙將食盒一層一層打開,然後小心將盤子放在案几上,這可是妹妹花了一夜才做好的。
一見美食,魏源兩眼放光,不待大家動手,逕自拿起棗泥酥吃了起來。
陸純不悅道:「表兄慢些用,沒人和你搶。」
曹壬身體不適,加上船搖晃讓他有些頭暈,於是起身道:「各位慢用,我想先去休息了。」
說著,忍不住咳嗽起來,臉色白得可怕。
魏源沒見過曹壬這副摸樣,嚇得點心都忘記咀嚼了。
一旁的陸弘見狀,忙關切的看著曹壬問:「我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?」
曹壬已半個身子倚在江澈身上,手上卻緊緊提著陸萸的盒子,他虛弱一笑:「我休息片刻便好,你們隨意。」
待曹壬走了,魏源才嘆道:「真是可惜。」
陸純低聲打斷:「不可在他面前這樣說。」
魏源拿起綠豆糕,點點頭:「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。」
曹壬進入自己的房間,將盒子放在床頭旁的案几上,方才那一瞬間他只覺一股血腥味翻湧而上,咳嗽之意也壓制不住。
如今喝過方言遞給他的水後,褪去外袍躺在床上,胸口才稍微感覺舒緩。
收回水杯,方言問:「這盒子,可否需要屬下替少主打開?」
曹壬虛弱的搖搖頭,沙啞道:「你們先退下吧,有事我會喚你們。」
言畢,他又咳嗽起來。
方言細細的替曹壬理好被子,才退了出去。
船搖搖晃晃行駛在水面上,窗外傳來陣陣水聲,恍惚間,曹壬聽到隔壁魏源的說話聲。
魏源道:「萸表妹的手藝又精進了,早知如此,我就不讓母親幫我定下顧家女郎了。」
陸純笑道:「你願意,還得問阿萸是否願意,阿萸配的上更好的男子。」
魏源聽了,不悅道:「我也不差,除了愛吃點,長得胖點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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