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阿萸莫怕,你不會有事的」曹壬繼續為她擦著血。
三伏很快從深井中打了涼水上樓,問:「奴婢該做什麼?」
曹壬忙將陸萸扶起坐好後,道:「你再去打盆涼水,這裡有我就行。」
三伏不知曹壬要做什麼,但她確實不懂醫術,也只能聽他的安排,再次轉身下樓了。
陸萸暈乎乎地靠在曹壬胸前,只聽曹壬說了句:「我現在要給你止血,若有何不適,你告訴我就行。」
陸萸點點頭。
曹壬又說了句:「得罪了」
不待陸萸思考何意,她的外衫已經被曹壬輕輕退下。
緊接著,曹壬一隻手從她胸前攬過,讓她的上半身藉助手臂力量頭朝下趴著。
然後另一隻手把浸在涼水中的帕子取出,也不管上面的涼水,直接將帕子覆蓋在她的頸部。
一陣清涼傳來,陸萸稍微清醒過來,頭也好似沒有那麼暈了。
曹壬迅速取出盆中的手帕替換了頸部的手帕,然後再用帶水的手帕替她清洗額頭和臉上的血。
他柔聲道:「你再忍耐片刻,血很快就能止住了。」
陸萸此時臉朝下趴著,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,但隨著臉上黏糊糊的血被洗淨,看著盆中的清水染了血色,頭腦也慢慢恢復了清醒。
三伏很快又打來了一盆涼水,曹壬將帕子扔進清水中迅速替換了頸部的手帕。
「女公子有沒有覺得舒緩一些?」三伏蹲下身看著陸萸問。
「我無礙」陸萸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安慰道,她如今的姿勢很是狼狽。
三伏鬆了一口氣,起身端起第一盆水,然後下樓打涼水去了。
曹壬手上的動作一直未停,口中安慰道:「若有冰水,止血便能更快一些,不過如今用涼水也可以。」
「君期何時學的醫術?」陸萸已經沒有那麼恐懼。
「那年剛至洛陽,我也得了鼽衄之症,江澈亦是用此法替我止血,醫官言,洛陽秋季乾燥,而我自濕潤的江東而來,是為水土不服所致」曹壬邊替換手帕,邊細細解釋。
「鼽衄之症可大可小,如今我只能替你止血,待醫官看過,才能對症下藥。」
當年曹壬放棄吃藥後,一路上咳嗽不止甚至偶有咳血,身體本就虛弱不堪,又遇上水土不服,僅留一次鼻血,就讓他在病床上躺了許久。
如今回想起來,太學那方小院真是清冷的緊。
他沒有細說當年的病情,陸萸卻能猜到那年在乾燥寒冷的洛陽,他是如何痛苦的煎熬著。
「君期,你若再生病,不許瞞著我」陸萸忍不住落淚道。
「好,我不會再瞞著阿萸了」曹壬答。
他不會再做那樣傻的選擇,不會再傻傻地蹉跎那所剩不多的相處時光,如今他心中有了掛念之人,也開始恐懼分離。
在曹壬反覆用涼水降溫後,陸萸鼻腔的血終於止住。
但擔心病情反覆,曹壬沒有讓陸萸馬上坐直身子,而是攬著她為她披上了外衫。
曹壬:「衣服濕了容易著涼,暫且用外衫抵擋一下,待醫官看過後再換一套。」
陸萸聞言,突然坐直身子撲進他懷中,紅著耳朵低聲道:「這樣就不冷了。」
溫香軟玉入懷,曹壬無措地舉著雙手,愣了一瞬,才將手小心放在她後背上,慢慢收緊。
他喃喃道:「我是怕你鼻中再次出血。」
他的懷抱和想像中一樣溫暖,陸萸搖搖頭,更緊的抱住他:「有君期在,我什麼都不怕。」
感受著懷中的柔軟,聞著自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馨香,曹壬只覺得心口好似有什麼東西快要滿出來了。
此刻聽了她的話,那溢滿心田的東西終於噴薄而出飛向空中,瞬間開出了絢爛的花,攬住她的手不知不覺加大了力度。
若陸萸知道他此刻所想,肯定會告訴他,那是漫天飛舞的煙花,因為此刻她的心中亦如此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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