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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告訴陸萸,當看到大雪時,他想到民生多艱,所以想作這樣一幅畫。

他似乎天生懷有一顆悲天憫人之心,或許是自幼被佛經薰陶的緣故,又或許是他骨子裡的敏感讓他能更敏銳地感知人間疾苦。

看過畫後,陸萸沉默半晌,始終找不出語言去品評這幅畫。

最後,她轉身輕輕抱住他,就這麼安靜而單純的擁抱著他,不知這樣的溫度能否驅散他心底的寒冷。

他輕輕撫摸她身後披著的長髮,說:「我知你志向遠大,心中有丘壑,若有機會,我也願意盡一點綿薄之力以助你早點達成志向。」

「哪怕危險重重,你也願意嗎?」陸萸將頭深深埋入他胸前問。

「我願意的,只要阿萸不嫌棄我笨拙。」

聽著耳畔傳來的心跳聲,陸萸喃喃出聲:「我怎會嫌棄?君期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男子。」

曹壬聽了,笑而不語,眼神溫柔而堅定,撫摸長發的手也越來越輕柔。

明年佛誕日過後,他可以每個清晨都替她挽發,挽世間最美的髮髻。

靜謐而幸福的時光往往過的很快,僅六天,又到離別的時刻。

陸顯已經安排好書店的工作,書店如今只是試營業階段,要等到明年三月才正式開張,屆時沈玉的《墨生西域遊記》會在長安星火書店弄簽售會。

這樣,沈玉就更有理由留在長安了。

大家在長安城外分別的時候,天空沒有下雪,卻也沒有晴。

灰濛濛的天,讓離別的氣氛更加濃厚,這次陸萸和三叔受沈玉所託,要帶著他的西域遊記手稿去豫章郡探望沈玉的姐姐,再趕去華亭。

女人更能理解女人,開導起來或許更容易一些,沈玉不想放過任何能夠開導姐姐的機會。

沈玉反覆交待著他對姐姐的牽掛,曹壬沉默地站在在人群中不舍的看著陸萸。

最後還是陸萸主動開口:「君期,明年佛誕日再見。」

「佛誕日再會」曹壬笑著答。

三叔在身旁,陸萸也沒能說些什麼,好在還有幾個月就到佛誕日了,到時候她還有機會和他說很多話。

馬車啟程時,不知為何,她突然想起法門寺,於是叫停馬車。

她跳下車跑到曹壬跟前,笑著和他道:「你參佛的時候要專心,抄經書的時候也要認真,不要惹佛祖生氣。」

「好,我聽阿萸的」曹壬笑著答。

「只要這身袈裟還穿在身上,你就要一直虔誠」陸萸又交待。

「嗯,我一定虔誠」曹壬答。

又走近一些,陸萸用僅二人可聽見的聲音道:「佛誕日以後,你若不改初衷,我就帶你回建業參加我的及笄禮。」

言畢,不待曹壬回答,她快速轉身爬回馬車裡。

她最近想通了,待佛誕日結束後,只要他願意,她便天南海北都帶著他,反正她如今有足夠的錢養活他。

馬車再次啟程,曹壬就這麼呆呆地看著馬車漸行漸遠,臉上一直掛著傻笑,腦海中不停迴響著她的話語。

沈玉見狀,一臉嫌棄道:「想不到,一向聰明睿智的慧悟法師也會有這般傻樣的時候。」

曹壬繼續傻笑,答:「我只是個凡人,又怎會一直聰明?」

阿萸說過,她喜歡看他這樣笑,是沈墨生不懂罷了。

阿萸還說過沈墨生就是個單身狗,他說話陰陽怪氣的時候自己不要理他就是,無需在意。

就這樣,一直傻笑的曹壬在陸氏叔侄離開長安後,把沈玉帶去了雞鳴寺。

沈玉此去雞鳴寺,是為姐姐代發修行祈福,所以捐了一大筆香油錢給雞鳴寺。

師弟去了那麼多天才回來,慧能原本還有些擔心,待見到沈玉一心吃齋祈福,又為師弟忙著度化他人的行為感動,想要質問的話也問不出口了。

離年關越近,世道也愈發亂,這次從長安去豫章郡,陸氏部曲一共遭遇了一次胡人作亂,四次山匪圍攻,共犧牲了二十一名部曲。

叔侄倆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,終於在十二天後下午趕到了豫章郡的治所南昌。

朱陸兩家關係一直很好,陸萸的父親和朱慎的叔父一文一武共同守衛丹陽郡,是默契多年的同僚,甚至朱氏子弟都是在陸氏學堂入學。

所以朱太守對陸氏的長輩都比較尊敬,一聽門衛稟明陸氏叔侄的來意,他就急匆匆趕來門口迎接了。

他一點都不像出自軍功世家的郎君,反倒更像張顧兩家的子弟,舉手投足間透著一副文質彬彬。

向陸三叔行禮問好,寒暄過後,他笑著和陸萸道:「阿慎和阿琳差不多時辰也要到了,陸妹妹若是有空,可以在此多住些時日,到時候和他們一起回建業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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