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這一頓飯,陸萸吃得食不知味,待木槿走後心底依然憋悶的緊,木槿和三伏,也是她要和祖父交代的遺言之一。
陸歆和旬維參加完雍州星火書院的開學典禮後,從長安邊賞景邊往建業走,直到收到陸奐的信,才快馬加鞭趕回來。
他到建業的時候,已是黃昏。
陸奐見父親一身的風塵僕僕,忙道:「父親先休息一晚,明日再去看萸丫頭吧,夜裡的地牢寒涼,您的身子受不住。」
陸歆聽後,卻是不悅,「你口中寒涼的地牢,帶傷的九丫頭都能忍受,我為何就受不住?」
陸奐不知怎麼就惹父親生氣了,忙道:「父親稍等,兒子這就讓人安排去。」
陸歆到地牢門口的時候,陸萸正在牢房裡繞圈,畢竟運動就這麼一點,如果一直躺著或者坐著,她怕自己的腿就這麼廢了。
「我還以為會看到哭鼻子的小九」陸歆站在牢門嘆道。
能見到祖父,陸萸也很是激動,忙問:「開學順利嗎?墨生的遊記賣的好嗎?」
都這樣了,她還想著這些事,陸歆心中止不住替她心疼,「開學很順利,書也大賣,你在這裡住得慣嗎?」
「我住得慣,這裡很安靜,沒人打擾我睡覺」陸萸笑著回。
有幾人會喜歡黑漆漆又安靜的地方,這裡分不出白天黑夜,別說是她這個年齡的女孩,就是成年壯漢住久了,恐怕也會瘋掉。
陸歆知她在安慰自己,心底說不出的難受,可他畢竟是浸淫朝堂權利多年的老臣,情緒不會隨意外露。
今日他來,還有很多事情要和陸萸商議,明日刺史楊充要提審她,這之前他還要再問問她細節。
祖孫二人坐定後,陸萸細細和陸歆說了那天發生的事,還有之前看到楊琇瑩和曹善游洛河的事。
「你當初見了為何不及時告知?」陸歆問。
陸萸道:「我後來一直讓華彩閣的眼線留意有關曹善的消息,發現他不單和楊琇瑩游洛河,還有其他世家女也和他游過洛河,於是猜想這或許是他在逢場作戲,如果主動告訴家裡,怕弄巧成拙毀了一份好姻緣。」
楊琇瑩沒有來建業,約陸婠的張文茵也沒出現,後來張府的答覆是張文茵病了所以沒去,設這個局的人,明顯是衝著太子妃的位子去的,但陸氏拿不出證據。
盧奎是如何安排好一切後,才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華彩閣凌辱陸氏姐妹的,他們查不到,因為盧奎死了。
這個計謀,參與布局的人太多,但是都問不出關鍵答案,設局的人最初就只是想毀了陸婠,好騰出未來太子妃的位子,所以,洛陽那些和曹善游過洛河的世家女都有嫌疑。
往更深遠的推斷,有人想趁陸烈在北境作戰之際,破壞盧氏和陸氏的關係,讓盧太尉憤怒之下公報私仇在北境將士的糧草軍訓上動手腳,或者是想看陸氏和盧氏斗個兩敗俱傷,好坐收漁翁之利。
讓朱琳引陸純入局,於設局者而言,只是多一份保險而已,陸氏一下子折三個子女進去,才能煽動陸氏對盧氏的仇恨。
盧奎一死,也就查不到他是一時興起想娶陸婠,還是受人挑唆而來,案件最關鍵的是,負責清理華彩閣的人都不知所蹤。
華彩閣的掌柜確實是病了,而華彩閣的那些小廝和陸氏部曲一樣,都被滅口了。
歹徒作案手段狠絕且熟練得不留任何痕跡,他們精確計算好時間,就等著陸氏兄妹和盧奎入局。
可惜出現了變故:陸萸及時發現了香爐有問題,盧奎提前進了蘭廳,還有蘭廳後面的密室。
不過,哪怕陸婠和陸純順利逃脫,陸氏和盧氏的仇也算是結下了。
此計謀非常歹毒,在這個局裡,盧奎或許是必死的。
可惜,這一切都只是推斷,他們找不到線索。
為了護住陸純和陸婠,陸氏不能大張旗鼓去盤問張文茵,也不能去查那個報信給陸純的小廝,陸氏只能吃啞巴虧,只能讓陸萸一人承擔所有罪責。
且陸萸已經錄過一次口供,這時候更不能扯出任何對陸萸不利的證據,做假口供,按大魏律法是要被杖責的。
祖孫兩分析得差不多後,發現,陸萸只能在刺史面前堅持原口供,一口咬定盧奎想擄走她為妾,因她不願意,他就想霸王硬上弓,爭執之下誤傷了對方。
夜越來越深,看著牢房內那盞特意為祖父點的小油燈,陸萸問:「若我不能活著出去,祖父可否答應我幾個要求?」
「不要胡思亂想,我會想辦法救你的」陸歆出聲打斷。
陸萸苦澀一笑,「書院成立時間太短,如今是幫不上什麼忙的,且大伯父還在北境,陸氏終歸落了下風,祖父,我既然敢認下殺人的罪行,就不怕死。」
「你不要總說死」陸歆不悅道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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