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聽謝洐說自己是已死之人,心裡也就大概猜到他用了偷梁換柱的辦法救下了自己,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,見謝洐一臉的心事重重,忙道:「是我給九叔增加負擔,讓您如此疲累,我定會安心養傷。」
謝洐卻搖搖頭,安慰道:「你無需自責,也不用難過,我是因其他事發愁。」
說著,謝洐和陸萸還原了那日的事情。
那日,陸萸受完第三十鞭後氣息全無,經醫官和仵作鑑定後,廷尉府和盧大公子才同意陸氏為其收斂,因陸萸死得太突然,陸氏也是一時間手忙腳亂。
陸弘想在陸府設靈堂,可陸歆拒絕了,他不讓設靈堂也不讓設路祭,只想在當天儘快將她下葬,為此盧大公子還嘲諷了一句:「陸侯真是胸有丘壑,心懷大局之人,讓盧某甚是佩服。」
陸弘還想和祖父再爭取一下,誰知陸歆態度異常堅決,讓一旁聽著的其他人都側目不已。
就在這時,謝洐主動提出將靈堂暫時設在華彩閣,反正華彩閣出此變故也做不了生意,既然是在這裡出的事,乾脆就從這裡出殯。
就這樣,陸萸的「遺體」從地牢轉移到了華彩閣,是收斂遺體,就該換衣服梳洗打扮,謝洐就是在這個時候把她換下來的。
受刑後的陸萸身上沒一塊好的,臉上也因之前的傷加上長時間被關在地牢,許久不見太陽的皮膚不但污穢不堪,膚色也異於常人,根本看不出人樣。
替換她的屍體經過一番梳妝打扮,抹上厚厚的粉和胭脂,再帶上她手腕上的珠串後,連陸弘都沒發現妹妹被掉包,還在棺槨旁落了幾滴淚。
把陸萸替換下來後,趁著陸弘給她出殯前往覆舟山的時候,謝洐迅速將她從華彩閣帶回了烏衣巷謝府,她現在就在離陸宅只隔一條街的謝宅養傷。
「所以,木槿是陸府唯一的知情人?」陸萸聽後問。
「是,那丫頭對你倒也衷心,毫不猶豫就答應配合我行事,為了救你,我可是浪費了一顆上等好藥呀」謝洐答。
藥?陸萸想起第三日行刑之前,木槿給她餵水的時候偷偷餵了她一顆藥,當時說是止疼的藥,原來,那藥還能讓人假死,果真是上等好藥。
「日後有機會,我一定賠給九叔」陸萸道。
「這些以後再說吧,我如今還有事想請你相幫」謝洐回。
「何事?」陸萸忙問。
「你這兩天再養養,等不再發熱,我再和你細說。」
就這樣,謝洐說完後就急匆匆的走了。
至夜裡,阿桃果真被謝洐抓來了,她沒想到謝洐會用如此簡單粗暴的辦法把人擄來這裡。
阿桃被擄後,一開始還是害怕的,後來發現這些人雖擄了她,卻也沒有虐待她,於是她臭著臉罵了他們整整一路。
待看到陸萸,她先是大驚失色,然後又是哭又笑地問:「女公子怎會在此?」
陸萸勇敢反殺色痞紈絝盧公子的事跡早就傳遍大魏,後來,她被判決為鞭刑,大家還為她捏了一把汗,至於鞭刑之後的事還沒傳開,她也是快到建業的時候才聽人說陸氏女受不了鞭刑去世了。
為此,她還哭了好一陣,哪裡曉得會在這裡見到活著陸萸。
「此事說來話長,這一路上,他們有沒有傷到你?」陸萸擔憂地看著阿桃。
阿桃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立即在陸萸身旁坐下後,回:「我沒事,怪他們一開始沒說清楚,害得我以為要被賣去見不得人的地方,擔驚受怕了一路。」
說著,她小心翼翼地掀起陸萸的衣服查看後背的傷口。
如今剛入夏,氣候還不算很熱,陸萸的後背雖然不能蓋被子,卻可以用一件薄薄的外衫遮蓋,之前醫官讓侍女簡單塗抹過止血的藥粉,所以,雖然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,卻也沒有讓傷口繼續潰爛。
傷口看起來甚是猙獰可怖,但她有把握將其全部治好且不留任何疤痕,於是笑著安撫陸萸,「你安心喝湯藥退熱,我定會給你配製好藥,保證你恢復如初。」
這時,謝洐急匆匆從外面趕來。
阿桃問,「這是你家人?」
陸萸點點頭,「他如今是我唯一的家人。」
聞言,阿桃忙起身行禮,「您放心,奴能治好女公子身上的傷。」
阿桃已滿十一歲,比去年又長高了不少,她出言保證的時候頗有一副大人摸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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