俯首間,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過她的眉梢、面頰,然後來到那如花綻放著的梨渦。
長安城那夜,他就想這樣撫摸這對梨渦,果真如想像中一樣,小小的酒窩裝滿甜美。
指腹下傳來柔嫩光滑的觸感帶著溫熱,她身上獨有的清香陣陣撲鼻而來,這一刻他才真切的感受到她還活著,這份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差點落淚。
他紅著眼眶,與她深情對視,「阿萸,上天待我真是不薄,我原以為要到很多年後才能遇到轉世後的你。」
「君期,我們以後要一起好好活下去,活很久很久。」
「對不起,我沒能力救下你,讓你受了那麼多苦」話音剛落,他的眼淚隨之落下,滴在她的臉上。
濕熱的淚珠讓陸萸想起那次逃亡,這般滾燙讓她心底一顫。
她學著他伸手緩慢而輕柔地替他擦拭淚水,「君期,我們不是無能,只是稚嫩,所以你無需自責,我相信,總有一天,我們都能長成蒼天大樹,庇護我們想要庇護的人。」
手指一寸寸扶過他溫潤的臉龐,她接著開口:「以前想這樣摸摸你的臉,可那時怕褻瀆了佛祖,沒敢下手。」
「你摸過的」曹壬嗓音低沉。
陸萸的手一頓,疑惑的看著他,只見他莞爾一笑,「那次飲酒,你說我是你的美人。」
自己的酒品竟然這麼差?竟然調戲了穿袈裟的僧人?陸萸瞬間覺得無地自容,因為心虛,看他的眼神也有些閃躲。
紅霞爬上臉頰,讓她看起來越發靈動,他的手捧著這份靈動,不讓她迴避,他用輕柔似水的嗓音說:「那夜,我很開心。」
聽了這話,陸萸的臉更熱了,該不會是除了摸臉,她還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?她一臉不可置信又羞愧地看著他。
誰知,他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紅暈的臉頰,認真而專注的凝視著她,「你對我,做什麼都可以。」
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蠱惑,而他的手指仿佛帶著某種魔力,每撫過一寸肌膚,指尖的柔軟和溫熱就點燃一次心底悸動,讓陸萸瞬間覺得口乾舌燥。
她忍了又忍,才好不容易咽下口水,找回自己的聲音,「君期,你這樣,會讓我忍不住想犯罪的。」
此時,她心裡有個大膽的想法,若是在這裡把他撲倒的話,不知道會不會嚇到他。不過這裡剛剛下過大雨,地上濕冷,還是算了吧?以後有的是機會。
曹壬見陸萸的視線轉下了一旁的石子路面,然後好似做了一個艱難的抉擇,那惋惜的小表情沒能逃過他的眼。
他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:「阿萸當真可愛得緊。」
聞言,陸萸猛然回過神,惱羞成怒而輕輕掙開了他的手,扭頭看著地上,「你竟然取笑我,懶得理你了。」
曹壬笑意不減伸手將她帶入懷中,抬手輕輕撫摸她如貢緞般的頭髮,喟嘆道:「忍不住想犯罪的其實是我,可我捨不得呀。」
再次回到他懷中,陸萸假裝氣惱的掙了一下,待聽了他的話,她放棄掙扎,只用力吸取來自他身上的味道,熟悉的檀香味很容易讓人平靜下來。
還俗後的他,言語也更大膽了,可她真的好喜歡這樣的他。
那些隱忍的愛意,終於在這一刻迎著風肆意生長,一如她讓謝洐去朝堂上向他表白,她只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,她心裡只有他,心心念念都是他。
微風輕輕吹過一旁的竹林,竹葉發出「沙沙」聲,竹枝搖晃間,殘留在竹葉上的水珠紛紛落下,像下了一場小雨。
風再次吹過,曹壬迅速抱著陸萸轉了個方向,將一旁吹過來的水滴用自己的後背悉數擋了下來。
為此,陸萸道:「我沒有那麼嬌氣的,你這樣回去,他們得擔心得睡不好覺了。」
曹壬笑回:「我是來偷竹筍的,濕了才正常。」
「噗嗤」陸萸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,太子殿下這理由用得讓人找不出錯來,就是有點滑稽。
曹壬怕她冷,就這麼一直抱著她,然後用輕緩的語氣和她聊西安城外分別後的種種。
不過那些穿梭於世家府邸的時光他沒有細說,那段鮮血沾滿武僧木棍的行程,他也只是一句話帶過。
陸萸貪戀他懷抱的溫暖,也貪戀他有節奏的心跳聲,所以也沒有鬆開手,就這麼一直抱著他,和他大致說了被救後的種種。
「所以,楊琇瑩到底有沒懷孕?」陸萸忍不住問。
「沒有,後宮有一種秘藥,會讓人暫時出現假孕現象,這種藥可用來爭寵,也可用來害人。」
曹壬未盡之言陸萸已猜到,前太子妃出自東宮,想來找這種藥並不難。
在建業地牢的時候,楊蓁蓁來探望過陸萸,那時候她哭著向陸萸道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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