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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芙綿問:「可是哪裡彈錯了?」

「你方才彈的與我從前聽的有些細微差別,具體是哪裡彈錯……」江馥搖頭,「我無法找出確切位置。」

姚芙綿擰眉凝思,似乎是在疑惑自己哪裡彈得不對。

實則她在心裡悄悄鬆了口氣。

第五章

江馥給姚芙綿的曲譜沒有問題,自然不會想到是其中音階被改過。

望著姚芙綿那張姣好的臉上的悵然,江馥立即寬慰道:「許是還不夠熟練,興許再多練幾遍就好了。」

姚芙綿也覺有道理:「我還需再多練練。」

送走姚芙綿,江馥立刻叫來侍女,低聲吩咐。

「去打聽下琉纓院那邊每日食用的都是什麼,以後照那樣原封不動送一份到我院子裡。」江馥特意叮囑,「莫要叫人知曉。」

江馥怎麼從來不知,江府能將人養得如此美艷,難道是琉纓院每日食用的與他們有什麼區別不成?

姚芙綿回到琉纓院後才肆無忌憚地揚起唇角。

不枉她精心在曲譜上做了幾處修改,與原譜相像,卻不夠以假亂真。

想起今日江馥見到她時的反應,姚芙綿坐到銅鏡前,仔仔細細地對鏡左瞧右瞧自己的臉。

姚芙綿每日都要關心自己的容貌,如今總算恢復到在揚州時候的樣子,她才真正放下心。以後不必再藉口身子不適不想出門,或是往臉上抹厚厚的脂粉。

世上幾乎沒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相貌,姚芙綿也不例外。

整理完自己的儀容,姚芙綿復抱起琴要出門。

錦竹見狀跟上去,姚芙綿讓她不必跟著。

「娘子要去哪?」錦竹問。

「皓月居。」

姚芙綿抱著琴來皓月居,卻被侍者告知江硯不在府中。

「那大公子何時回來?」她問。

侍者恭敬道:「不知。」

姚芙綿站在原地緊抿著唇,片刻後才道:「那我明日再來。」

然姚芙綿第二日來的時候,仍見不到江硯。

「大公子有客,娘子請回吧。」

姚芙綿卻是笑道:「我就在此處等著,麻煩客人走之後你再替我通稟一聲。」

侍者自是不好再說什麼。

姚芙綿抱著琴站著,料峭春風拂動她裙擺,面頰上幾絲不安分的髮絲輕撓她的臉,被她掖到耳後,姣好的面容頓顯。

侍者不禁看得失神,在那雙纖長的眼睫抬起看過來時來不及躲避,慌慌張張地錯開眼。

姚芙綿不說什麼,只是柔和地笑笑。

侍者臉色頃刻漲紅,磕磕絆絆道:「小的再去通報一聲。」

「有勞。」

江硯有客,侍者便稟告他的長隨,待棋局結束,肅寂走進去。

「公子,姚娘子請見。」

江硯淡淡應一聲,繼續收拾殘局。

倒是他對面的宋岐致驚奇,調侃道:「姚娘子?不正是你那未過門的妻子,怎的把人家晾在門外。」

「婚事尚未定奪。」江硯將最後一顆旗子放進棋盒,「往後莫要再提此事,以免辱姑娘家清譽。」

宋岐致與江硯相處得久,自認了解他的脾性,不但不消停,反而繼續打趣:「你是擔心人家清譽受損,還是不想承認這門婚事。」

「婚事並非我承認便是真,亦非我否認就是假。」

換言之,此事與江硯如何想並無干係。

宋岐致笑笑,說他迂腐,何必如此循規蹈矩,但既然人家在外等著,他也不好久留。

江硯讓人送客,頓了頓,才道:「請姚娘子進來。」

姚芙綿跟著侍者穿過院子,走上迴廊時宋岐致從另一邊經過,兩人並未碰見。

宋岐致確實有些好奇姚芙綿是何模樣,即便他聽聞姚芙綿相貌平平,仍是想要親眼見一見,不過未碰上面他也不在意,往後總歸要有機會。

姚芙綿見到江硯時內心忍不住雀躍,但謹記自己來的目的,她並未表現出來。

「芙綿近日學了一首曲子,但總彈得不大好。」她言辭懇切,「聽聞表哥琴技高超,故想向表哥請教。」

江硯看了眼她懷裡抱著的琴,讓人搬來一張琴桌。

這便是答應了。

琴聲甫一出來,江硯微微詫異,很快又恢復平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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