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芙綿所改的音階與原來相近,但混在一整首曲子裡仍是能聽出突兀,何況還是在原曲主人面前。
一曲畢,江硯準確無誤地指出她的錯誤,他非嚴苛之人,語氣溫和,末了也不吝稱讚。
「姚娘子彈得極好,幾處失誤糾正過來便可。」
姚芙綿並不隱瞞,目光帶了幾分期許:「這是之前去李府時所聽到的,當時便覺得格外動聽,得知是表哥的曲子之後,芙綿便學了……」
說到最後,姚芙綿垂下眼,似是有些難為情。
她的幾縷髮絲隨她動作滑落,經過修長的頸項垂到身前。
這首曲子許多人爭相模仿,其中意境有一個原因,更多的是因為江硯美名在外,他的許多行為都會被世家子弟效仿。
而姚芙綿這話的意思,她會學這首曲子只是因為江硯這個人。
江硯並無多大反應,說是漠不關心也不為過。
姚芙綿看他一眼,要再彈一次。
「表哥再聽一遍。」
姚芙綿這回比方才緊張許多,江硯已經指出她的失誤之處,她若是繼續彈錯,顯得她愚笨,可若是就這般準確無誤地彈出來,她又要找什麼理由接近江硯?
胡思亂想之際,已經快到音階被她改掉的地方。
一聲突兀的聲音之後,琴聲戛然而止,姚芙綿雙手無措地懸在琴弦上方,眉心擰緊。
她看向江硯:「表哥,我……」
她緊緊抿唇,露出懊惱的神情。
江硯道:「不必心急。」
「芙綿愚笨,辜負表哥教導。」
「一時改不過來也正常,不必自責。」江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責備,「再多練練便可以。」
姚芙綿輕聲應下,又問:「那我以後還能來找表哥嗎?」
江硯在她期許的目光下頷首:「可。」
姚芙綿頓時雀躍起來,方才因為彈錯的那點郁色也消失不見。
之後姚芙綿又彈了兩遍,雖說無出錯,但斷斷續續,也沒好多少。
不知是否因為自己技藝有所長進,姚芙綿離開時候的身影都透露歡喜。
待她離開後,江硯叫人進來,淡聲吩咐:「將琴桌燒了。」
好似只是在處理一塊無關緊要的木頭。
皓月居的人了解江硯的態度,清楚他不會用旁人用過的東西,因此麻利地將琴桌搬下去。
琴與人分明都不在,卻好似仍能聽見那嬌柔的嗓音以及總是帶著笑意望向他的眼。
江硯大致能猜到姚芙綿的來意。
只是她大約要空歡喜一場。
婚事是假最好,若是真,想來也無法順利。
他是江家嫡長子,理應迎娶一位門當戶對的貴女,對家族有所助益。
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一人,更是江氏的門楣,肩上擔著將江氏繼續發揚光大的重任,穩住江氏百年根基。
*
姚芙綿在皓月居待的時辰不短,頃刻就傳遍江府,江馥知道後心情極為複雜,尤其是姚芙綿去找江硯是為了精湛她的琴技。
江馥自認最近算是與姚芙綿交好,得了消息就去琉纓院找她,問她為何。
江府不止江硯一人會琴。
姚芙綿道:「曲子是表哥所著,自然是問表哥最恰當。」
「表哥教得很好,芙綿受益匪淺。」姚芙綿用她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看著江馥,「我早日學會,才好早日再彈與你聽。」
江馥聽完她這個理由也想不出什麼辯駁的話,只是語氣軟和了些,斟酌著用詞提醒她不要叨擾到江硯。
想到江硯糾正自己時候的態度,似乎並沒有抗拒。
她笑道:「馥娘放心,我有分寸。」
江馥從琉纓院出來後有些悶悶不樂,江卓問她:「發生何事?」
這段時日接觸下來江馥幾乎要放下對姚芙綿的芥蒂,但她也不想姚芙綿靠江硯太近,然春水游的曲子是她給姚芙綿找的,姚芙綿因此去找江硯,也算她造成。
她搖搖頭:「無事。」
江卓不明所以,他認為是姚芙綿讓江馥如此,畢竟上回已經勸告姚芙綿不可糾纏江硯,她並未聽從。
*
世家重視族內子弟的文化教育,在府中設有學堂,江氏這樣的大族,更是不會輕視。
姚芙綿本該前段時日就去聽學,但她因容貌尚未恢復藉口身體不適未來,如今再沒顧慮。
她到時發現江硯竟然也在,難掩雀躍地在他旁邊坐下,輕聲喊道:「表哥。」
江硯頷首之後便又看起書籍,並未與她敘談。
即便如此姚芙綿也很高興,早知江硯也會來,她之前就該來的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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