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硯那邊不知要何時才能結束,總歸她去看看,快些回來就行。
何況,以江硯待她的怠慢態度來看,便是到落日再來找她,與她說一句今日不得空都有可能。
如此想著,姚芙綿便心安理得地跟著江馥與江顯去馬球場。
如今打馬球的多是世家勛貴子弟在玩,場寬而大,就連亭台樓閣上的看台也無一不氣派華麗。
姚芙綿隨江馥在最中間的望月亭坐下,侍者立刻端上來瓜果。江馥則熟稔地與對方交代什麼。看得出她常來。
姚芙綿收回視線,看向馬球場。
此處視野極佳,將場上每一位郎君的姿態盡收眼底,個個英姿挺拔,蓄勢待發。
「我兄長在那兒。」江馥指了一處給姚芙綿看,又道,「我知你心中只有我堂兄一人,其他人再難入眼。但洛陽的兒郎哪個不英姿颯爽,今日來,只管欣賞他們的英姿,不必感到羞臊。」
姚芙綿輕輕頷首,略低下頭,去藏快要壓抑不住的唇角。
*
姚芙綿起初還會因為想著江硯的事坐立難安,到後面因為馬球場上的賽事越來越激烈而投入進去,江顯所在的隊伍入球時她也跟著江馥一起歡呼慶祝,心中的焦躁逐漸平復,江硯被她暫且拋到腦後。
賽事結束,江顯所在的隊伍贏了,他來望月亭尋江馥,身後跟著幾名方才與他一同打馬球的好友。
「兄長,恭喜。」江馥笑著將一方帕子遞給江顯擦汗。
儘管只是一場玩樂的馬球賽,但自己兄長贏了,江馥仍是很驕傲。
江顯身後的幾位郎君都認識江馥,目光克制不住地被旁邊的姚芙綿吸引去。
姚芙綿自然察覺得到,面上仍是一片柔靜的模樣,對這些人的反應見怪不怪。
贏了賽事,自然是要慶祝,其中一位郎君提議去酒樓用午膳。
「走吧。」江馥挽著姚芙綿的臂彎,跟著江顯與幾位郎君去酒樓。
姚芙綿渾身輕鬆,步伐都透露愉快。
另一邊的皓月居——
江硯與幕僚議完事,肅寂上前稟道:「主公,太子殿下派了人讓您進宮。」
江硯看一眼天色,腦海中浮現昨日答應姚芙綿之後,她那滿懷期待的模樣。
以及分別時對他那依依不捨的眼神。
江硯讓肅寂去回絕。
劉琰找他不會有什么正事。
肅寂心中雖感到奇怪,但他向來不會質疑江硯的決定,應下告退。
肅寂走後,江硯又吩咐侍者:「去琉纓院告知姚娘子,半個時辰後在昨日的院子裡見。」
侍者退下後,江硯拿起一份卷宗翻看,不過多時,侍者就回來稟告。
「大公子,琉纓院那邊的人說姚娘子不在府中。」
江硯目光在卷宗上掃視,問:「可知去了哪裡。」
侍者恭敬地回話:「早晨二姑娘與姚娘子一道去看顯郎君打馬球,午時也未回府。」
侍者低著頭,靜待下一步吩咐。
然等了半晌也沒人開口,侍者稍稍抬頭看。
卷宗不知何時已被擱在案上,江硯抬頭望向窗外天色,神色不明。
「下去吧。」
*
姚芙綿回到江府時已近黃昏。
江顯的那幾位好友待她很熱絡,熱絡到近乎討好。
姚芙綿一日下來很盡興,自來了洛陽,已許久沒有男子像這般討她歡心。
她手中還拿著一隻乾草枝編織的蝴蝶,是其中一位郎君隨手編了送她的,姚芙綿瞧著有趣,歡喜地收下。
他們嘴上說著將她與江馥當做妹妹看待,但真實想法究竟如何姚芙綿豈會看不穿,裝作不知罷了。
而姚芙綿與他們確實沒有任何逾越之舉,連坐在食案前都與他們保持距離,因此也不必對江硯懷有愧疚。
想到江硯,姚芙綿加快步子往琉纓院去,問起琉纓院的侍者,得知江硯遣過人來找她。
姚芙綿片刻不歇地往皓月居去。
不知江硯得知她不在時會如何想,畢竟昨日是她執意將今日約好。
姚芙綿步子走得快,但心裡的慌張還是敵不過她此刻的好心情,待她走到皓月居都累得有些氣喘,鬢邊的發微濕。
她讓侍者進去幫忙通傳,好在江硯願意見她,看來似乎並未生她的氣。
姚芙綿一見到江硯,便手足無措地停下,站在那裡,氣還未喘勻就先叫一聲表哥。
「我、我今日並非有意……」姚芙綿吸了口氣,剩下的話未繼續說出口。她既打算跟江馥出門,就該有今日會失約的心裡準備。
然她還是跟著江馥出府去了。
說再多都改變不了她失約的事實,她垂著眼,面上一片自責:「表哥,對不住,我知錯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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