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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馥看她怏怏不樂,問道:「發生何事?可是有誰欺負你?」

方才還興高采烈的。

「許是有些疲乏。」姚芙綿柔聲笑道,「我想先回去歇一下。」

江馥便陪她回去。

姚芙綿回去之後就躺榻上,思緒雜亂了好片刻,而後困意逐漸襲來,她才睡去。

將至晌午,錦竹來叫她醒。

姚芙綿尚未完全清醒,錦竹急慌慌道:「娘子,方才有幾位郎君狩獵時好似起了爭執,聽聞情況不容樂觀。」

在林中若見到同一獵物,會為了獵物爭奪很正常。姚芙綿不以為意。

錦竹又道:「大公子也在其列。」

姚芙綿頓時睜大眼:「表哥可有受傷?」

錦竹搖頭:「不知。」

她也是聽其他人在談論,並不知曉細節。

姚芙綿穿拾好衣物後趕過去。

江硯與劉琰等人入了林子後發現一隻野狐,劉琰想將野狐的皮毛拿去獻給聖上,在追逐野狐的途中遇上三皇子的人。

三皇子含笑與劉琰打過招呼,兄友弟恭,轉過頭也盯上野狐。

兩方人因此起爭執,為獵到野狐箭矢甚至不惜擦過對方身側。

此刻人都已經從林子裡出來,和和氣氣地互相告辭,然一轉過身臉色立刻冷下去。

姚芙綿趕到時人已經散得差不多,她四處搜尋江硯身影,拉住一人問才知江硯已經回去。她又立刻趕往江硯營帳。

她在路上看到李騫,李騫臉色鐵青,衣袍都是塵土草屑,好在他並未發現她。

姚芙綿在半路追上江硯,提聲喊了幾句才讓江硯停下。

她追到江硯面前,口中還因跑動微微喘氣,顧不得歇息,目光在江硯身上從上往下仔細探究。見江硯錦袍纖塵不染,姿態端正,不似有傷的模樣才放心,重重鬆了口氣。

「表哥……啊……」姚芙綿抬起目光,發現江硯臉側有一道血痕,頓時輕呼一聲。

「表哥,你受傷了。」

血痕從耳前到下頜,不算短,但細微的一條,難以發現。

江硯原本只在一旁觀望,李騫的矛頭卻指向他,想是當時為躲避擦到樹枝所致。

他眉目輕皺,抬手想去觸摸,手腕卻在半空被人攔住。

不輕不重的力道將他的手滯在半空,隔著衣料,他仿佛能感受到姚芙綿手心的熱度。

分明不該如此。

「表哥別用手。」

江硯看到姚芙綿另一手從身上拿出一方帕子,想要替他擦拭。

她眉心緊皺,眼裡流露關切疼惜,於他來說無知覺的一道痕跡,卻好似讓她揪心不已。

手帕的溫涼觸上臉頰,江硯微抬下頜,避開。

姚芙綿手上動作一頓,難過地收回手,抿了抿唇,索性將帕子塞到江硯手中。

「表哥自己擦吧。」

這一舉動好似惹惱了她,姚芙綿提裙轉身跑開,跑兩步又停下,不情不願地轉過身,又因生他的氣不肯與他講話,而是對江硯身後的肅寂道:「傷處莫要碰到水。」

肅寂看一眼江硯,再看向姚芙綿,頷首。

而後姚芙綿便離開了,口中似乎還說著一些埋怨的話。

姚芙綿兀自與江硯置氣。

她衝進營帳將他抱住他都不曾將她推開,不過是替他擦一擦臉,有什麼好躲的?

興許是之前江硯都躲不開,才讓她有了可乘之機。她當時按住他手腕的那隻手就該按住他後腦,讓他如何都躲不掉。

姚芙綿將當時場景重新在腦中安排一遍,這才舒坦一些。

姚芙綿故意冷了江硯幾日,雖然她清楚江硯必定樂見其成,但又不好太快去找他。

這兩日她不是與江馥待一塊,便是形單影隻地去欣賞春花。

姚芙綿雪膚玉貌,身形婀娜,每回都引得不少郎君為她駐足。

這日,有一郎君策馬從林子趕過來,一手握韁繩,另一手像是在護著懷裡的什麼東西,在姚芙綿面前翻身下馬。

「這幾日都見女郎在此處賞花,想必是個愛花之人。我在林子深處尋到一些看著還不錯的,女郎若是不嫌棄,還請收下。」

他方才懷裡護著的正是口中說的花。

好幾朵鮮紅的花,花頭有拳頭那麼大,花瓣層層疊疊,盛開得正艷。

花如此漂亮,必定是摘下不久便被送來,姚芙綿心動想接,可餘光卻瞧見江硯與宋岐致往這處走來。

兩日不見,也不知他臉上的傷如何了,若是留疤……

思及此,姚芙綿眉心緊緊皺起。

宋岐致遠遠地就看見姚芙綿被人獻花,示意身旁的江硯看去。

「姚娘子果真深受郎君們的喜愛。」

江硯順勢看去,看見姚芙綿為難地蹙著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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