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中提到,她在十多日前就已啟程,按照路程,應當還有六七日便能到。
待姚芙綿抵達洛陽,距離他們婚期也剩不到幾日。
宋岐致許久不見姚芙綿,很是念想她。不到兩月的光陰,他已被朝中繁冗的事務磨鍊得比從前沉穩許多,連鮮少誇讚他的父親都面露欣慰地讓他再接再厲。
姚芙綿見了他如今這模樣,定然也會驚訝一番。
宋岐致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。
幾位日常相處的同僚清楚宋岐致好事在即,時常會調侃他,宋岐致任他們調侃,只將這當做是他們對他與姚芙綿婚事的艷羨。
他日日盼著姚芙綿的消息,就在他預測的姚芙綿應該抵達洛陽的前兩日,見到了姚芙綿的隨身侍女錦竹。
他難掩喜悅,可錦竹臉上的神色如何都看不出來是歡喜。
「世子,我家娘子……」錦竹哭得滿面淚痕,泣不成聲,斷斷續續才將一整句話說完,「我家娘子被賊人擄去,不知所蹤。」
宋岐致聽完,只感到一陣恍惚,頓時天旋地轉。
期待了許久的事,等來的卻是一件壞消息。
宋岐致感覺自己是在做夢,唇邊的笑意都僵住,半晌才艱難苦澀地說道。
「這是芙娘讓你來與我開的玩笑話對不對?她想試探我有多念想她,是不是?」
宋岐致想笑,卻笑不出來。
「她在何處,你帶我去見她。她若是想惹我為她擔憂,她做到了。」
第四十九章
原本已經快到洛陽, 姚芙綿突然的暈厥讓錦竹驚大駭,顧不得其他,立刻趕往附近的驛站, 請來醫士。
醫士看過後,道並無大礙, 姚芙綿只是因耗神過度, 才會在放鬆下來之後陷入昏迷,休息上幾個時辰, 醒來就會無事。
錦竹鬆了口氣, 送走醫士, 回來看過一眼姚芙綿, 見她呼吸勻長,安恬地沉睡,便去安頓侍衛在此歇上一晚。
她離開不過半個時辰,回來就不見姚芙綿。
起初錦竹還以為是姚芙綿醒了去到別處, 直至翻遍整個驛站都不見她蹤跡, 這才慌了神, 連夜趕來洛陽將此事告知宋岐致。
彼時姚芙綿尚在沉睡,只能是有人將她帶走, 而同行的人都是衛國公府的人,沒有理由對她下手。
何況出事之後, 侍衛也不曾少過一人。
「娘子著急見到世子, 不曾好好歇過,這才會累倒。」錦竹泣涕漣漣, 「可我們一路都未遇到過什麼賊人……」
宋岐致面色蒼白, 穩了穩心神,帶上侍衛與錦竹出城。
一半的侍衛留下來在驛站附近搜尋, 然而過了一日,並未發現什麼痕跡。
姚芙綿與人和睦,在洛陽並無仇家,與她有過嫌隙的李騫如今還在幽州,既如此,唯一說得通的解釋便是姚芙綿在路上被賊人盯上,趁著她昏睡,瞞過其他侍衛的耳目將她擄走。
可有這樣的本領,想來對方也不會是什麼無能之輩。
宋岐致將此事告訴宋禕與大夫人,衛國公府與江府都派出許多侍衛,在周邊加大範圍搜尋,還沿著來時的路途去找。
只是一點線索也無,此舉無異於大海撈針。
宋岐致轉而問起姚芙綿在揚州的情況,興許是揚州與她有仇怨的人跟著她追到洛陽也說不準。
錦竹驀地想起姚芙綿一路憂心忡忡的模樣,好似在怕身後有什麼人追趕。
與姚芙綿有恩怨的,此行只有周璞一人。
錦竹如實將姚芙綿在丹陽與周璞發生衝突的事說出,只是周璞在她們離開揚州時就已入獄,就連他的父親前郡丞都無能為力解救,如何會是他?
宋岐致聽完,斂眉沉思。
任何有半點嫌疑的人,他都不會放過。
宋岐致不知江硯宣城的事處理得如何,眼下又啟程歸來了沒有,只是江硯若還在揚州,追查起周璞的動向必然要比他方便許多。
不等宋岐致寫信去給江硯,便有江府的侍者帶著書信來找他,道是從丹陽送來給姚芙綿的。
宋岐致接過,發現是鄭源寫給姚芙綿的手書。
信中提到,周璞在姚芙綿出發後不久便逃獄,郡丞下令搜查,然整個丹陽都不見他下落。
鄭源疑心周璞會再次去找姚芙綿的麻煩,特意寫信告知她,讓她萬事注意,路上不可掉以輕心。
宋岐致拿著書信的手用力到顫抖。
姚芙綿離開揚州不久周璞便逃獄,要說姚芙綿的失蹤與周璞無干係,宋岐致如何都不信。
只怕是周璞追上姚芙綿,伺機而動對她下手。
猶如撥雲見日,宋岐致下令讓人搜查周璞的蹤跡,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。
以鄭源信中所說來看,周璞是個睚眥必報之人,姚芙綿若真是落入他手,恐怕凶多吉少。
*
姚芙綿只記得自己最後看的一眼是洛陽的都城,之後便不省人事,醒來之後是在一間陌生的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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