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硯端正地坐在她對面,處理他帶來的政務。
待寫好手書,姚芙綿將墨跡晾乾,趁江硯停歇的間隙, 將紙張調轉, 雙手捧著給他看清上面的字。
「表哥, 我寫好了。」
江硯抬起眼,目光隨意掃過, 平靜地讓她將信放到一邊,晚些時候他會命人送出去。
那一眼根本來不及捕捉信上的內容, 姚芙綿不禁問道:「表哥不看看我寫的什麼嗎?」
江硯看著她, 輕笑道:「芙娘,我信你。」
可姚芙綿不信他的話。
江硯心思深沉, 說著相信她, 然而她若真敢在信中披露什麼風聲,江硯只怕是要以此對她發難。
這說不準是他想引|誘她掉入陷阱的說辭。
姚芙綿的手摸上江硯的手背, 向他表露衷心:「表哥的話我都記得。」
江硯目光落在她握住他的手上,不過須臾,姚芙綿便將手收回,神色自若地再次拿起鄭源的信來看。
江硯重新處理起政務。
屋內安靜極了,誰都未再出聲,只有江硯翻閱文書時發出的窸窣聲響。
姚芙綿寫完手書再無旁的事可做,來來回回將鄭源的信看了好幾遍,雖感到無趣,但也不會出言擾亂江硯。
「想去外面走走嗎?」片刻後,江硯問。
姚芙綿抬起臉看他,對他的話感到意外,但仍是迫切地連連點頭。
她這幾日都只能待在這屋子裡,侍女出入都會將門鎖緊,不給她踏出半步的機會。
再不給她出去,她恐怕要瘋了。
江硯將案上的東西收拾齊整,起身緩緩撫平衣上的褶皺,說道:「走吧。」
姚芙綿趕緊跟上。
踏出房門,久違的日光讓她下意識眯起眼,連呼吸都變得通順。
姚芙綿這才發現,無論是屋外,還是院子,連迴廊的每個拐角,都有侍衛看守。
嚴密到讓她懷疑便是耗子想逃都逃不出去。
她跟著江硯,被帶到一片池塘前的亭子。
原來江硯所說的「外面」,只是院子,再外的地方,便是奢望。
微波蕩漾的池塘開滿鮮艷的荷花,清幽淡雅。亭子正對池塘,內設琴桌,中央鋪了一張百花紋的地毯。
江硯在琴桌前坐下,將姚芙綿擁在懷裡,問她:「上回的曲子可還記得?」
姚芙綿點點頭,十指撫上琴弦。
她有些神不守舍,但身體清晰地記得如何彈,半點差錯也未出。
一曲畢,江硯不吝地誇讚她。
「芙娘,你彈得很好。」
「都是表哥的功勞。」姚芙綿脫口而出,後知後覺發現這是自己頭回在江硯面前不用掩飾自己的琴技。
如今她不用再偽裝,卻仍是要費盡心思討好江硯,也不比從前好多少。
思及此,她垂下腦袋,有些念想宋岐致。
若是宋岐致,必然不會把她困在這裡,而是帶著她去郊外四處遊玩。
哪像江硯,寡言古板,還用她至親之人來威脅她與他親近。
江硯見姚芙綿失神,抬起她臉,不悅道:「你在想宋岐致,是不是?」
見姚芙綿沉默地不與自己對視,江硯篤信了自己的猜測。
姚芙綿既處心積慮地接近他,便該像她所說的那般待他,為何不能從一而終,招惹了他又去移情宋岐致。
實在是不專情。
「芙娘。」江硯警告似的提醒,「你往後只能有我一人,若再敢去想宋岐致,我便不會留他在世。」
姚芙綿驚愕。
宋岐致好歹是與江硯熟識了二十來年的好友,江硯卻如此輕易地說出要他性命的話。
先是用她父親威脅,現在又輪到即將與她成婚的宋岐致。
下一個呢?是不是就輪到她,她若不聽話,就殺掉了事?
姚芙綿惱怒地拍開江硯的手,質問道:「表哥想要我一心一意愛你,那你呢?你起初可曾認真看待過我對你的心意?」
姚芙綿一一列舉他的「罪狀」:「我最先去找你學琴用的那張琴桌,如今在何處?莫不是你嫌棄我用過,便不肯再碰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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