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刻薄地評價:「你們二人的情意也不過如此。」
姚芙綿攥緊拳頭,怒目而視。
即便她與宋岐致再無可能,也不想被江硯出言譏諷,何況與宋岐致相處的那段時日的確令她快樂,即使宋岐致選擇權勢,她能理解,亦不會責怪。
姚芙綿偏過臉,毫不示弱。
「我與宋岐致如何又與你何干。」
江硯涼涼看著她,連嗓音都似浸在冰水中,令人背脊發寒。
「你倒是看得開,與宋岐致斷清關係後片刻不緩,馬不停蹄地要去找崔忱。」
想到崔忱,江硯面色瞬間冷下去,心中也好似結了一團鬱氣。
當初他讓姚芙綿放棄與宋岐致的婚事,她死活不肯,如今不過與崔忱相處短短兩月,陪她來一趟晉陽,她便毫不猶疑地為崔忱取消婚約。
姚芙綿聽得面色發白,江硯這話在暗諷她移情太快,好似她是什麼輕浮的女子。可她一旦決心與誰交好,從來可都與旁的男子清清白白,從未有過逾越舉動。
唯一一次……
「即便是我用情不專又如何,我看表哥倒是不介懷。從前即使我與宋世子有婚約,你不也照樣想要與我歡好。如今明知我要去找崔郎君,還將我留在身邊。」姚芙綿輕輕瞪了他一眼,眼尾如鉤子掃過,「表哥如此計較,莫不是因為我不將心放你身上。」
她這番話說完,江硯臉色已變得極為恐怖,好似下一刻便要把她給撕碎吃了,姚芙綿不由得心裡發虛。
「難不成你還想與誰舊情復燃?」
江硯這話問得已有幾分咬牙切齒,他想,姚芙綿若當真敢說出宋岐致或崔忱,或是旁人的名姓,他定會讓那人生不如死。
姚芙綿瞧著江硯難看的臉色已經不敢再頂嘴,她不欲在此事多談,敷衍道:「我哪裡敢,自是一心一意心中只有硯郎一人。」
第七十一章
江硯未料到她會如此說, 微愣了愣,料想這大概又是她拿來糊弄他的話,但心頭火氣無聲消減, 到底未再出言諷刺什麼。
姚芙綿將那些信件收起,找到自己帶來的包裹, 看了江硯兩眼, 拿起一套衣裳走到屏風後,想要將他的長袍換下。
儘管兩人已經看過彼此袒露的模樣, 姚芙綿仍是無法做到淡然地在江硯面前換衣物。
江硯並未說什麼, 在這時起身, 打開房門離開。
門被關上, 腳步聲逐漸遠去,再無其它聲響。
換好衣裙出來,姚芙綿輕手輕腳地靠近房門,傾身附耳在門板上, 細聽外邊動靜。
僅有幾聲很模糊的交談, 像是驛卒被交代去幹活, 一切聽起來都很尋常。
她伸手,試探地去開門。
出乎她意料, 門並未落鎖,她輕而易舉地便能將其拉開。
只是當姚芙綿將門完全打開, 守在門兩旁的侍衛同時偏頭看過來, 目光警惕、銳利。
侍衛面無表情道:「娘子請回去,有事等主公回來。」
姚芙綿目光落在他們手中的刀柄上。
她並非想要逃走, 畢竟江硯人還在此處, 對她的看管必不會鬆懈。
但宋岐致是知曉她在這裡的,崔忱若未得到她的消息, 想是會去向宋岐致詢問,既如此,她出來看看,若是能碰上與他們二人有關的消息也是好的。
她笑了笑,說道:「屋裡悶,我出來透透氣。」
那侍衛不為所動,面容冷峻,語氣無情得與江硯別無二致。
「娘子可以待在裡面,開窗開門均可,唯一不可的便是踏出房門。」
如此不近人情,姚芙綿收了笑,露出些不耐煩。
她身處二樓,踮起腳尖可窺見一樓大堂一角。
侍衛遍布驛站各處,昨日尚且是統一的服式,今日便有許多人換回原本的著裝,上頭有江氏的族徽。
姚芙綿看得氣悶,不愧是江硯想出來的伎倆,同他一般慣會偽裝。
倏爾瞧見一熟悉身影,姚芙綿高聲喊道:「肅煉?」
肅煉循聲源望去,待看清姚芙綿,眉頭頓時緊緊皺起,好似見到鬼一般,掉頭便走,絲毫不理會她的熱切。
肅煉雖是江硯的貼身侍從,但比江硯要好應付得多,從他口中興許能問出些什麼來。
見他要走,姚芙綿想也未想便要追上去,只踏出半步便被門口的侍衛用刀鞘攔下。
「屬下不想傷害娘子,還請娘子回去。」
姚芙綿指了指肅煉離開的方向,說道:「我找他說幾句話,不會走遠,很快回來。何況他也是表哥身邊的人,還能讓我跑了不成?」
兩侍衛對視一眼,依舊漠然不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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