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懷雲的確有要事。」江硯看了姚芙綿一眼。
「何事?」姚淵驚詫。
他只當揚州也出了事, 並未察覺到兩人間的暗流涌動。
江硯深深作了一揖,躬身低首,姿態板正。
「懷雲心悅芙娘已久,誠心求娶,還望伯父成全。」
姚淵瞧不見江硯神態,但可聽得出來江硯語氣里的真摯懇切。
他先是愣了愣,反應過來後,才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女兒。
即便已經與江硯說好,也早知江硯此行目的便是此事。但真到這種時候,聽到江硯的那些話,姚芙綿依然無法控制地感到一陣臉熱,眸帶羞赧地垂下去,微不可察地輕輕頷首。
姚淵瞭然。
他笑著讓江硯不必多禮,又讓姚芙綿先出去。
姚芙綿不解,不由得去看江硯,只見江硯目光柔和地看著她,有讓她放心的意思。
姚芙綿這才出去。
她不知姚淵要對江硯說什麼,還不能讓她知曉。
阿父雖給她定下的是與宋岐致的婚事,但從阿父對待江硯的態度來看,應當不會反對才是。
在屋外等了一刻鐘還不見人出來,姚芙綿才先回自己房裡。
一個時辰後江硯才回來。
姚芙綿問:「我阿父與你說了什麼?」
「讓我今後好好照顧你,不可惹你不快。」
姚淵這便是應了他們二人的婚事。
倘若二人成婚,姚芙綿日後必定是要跟著江硯在洛陽過日子的,往後往返揚州會變得麻煩許多。
姚芙綿生母早逝,是姚淵獨自一人將她帶大,姚芙綿幼時總是能收到姚淵在外頭尋來給她玩的各種稀奇小玩意。若是有無禮的孩童欺負她,姚淵即便得罪人也要給姚芙綿討個公道。
姚芙綿只有姚淵一個親人,自是不捨得遠行。她若真離開揚州,再回來不知何時,何況姚淵病情反反覆覆,父女二人能見面的機會更是不可預料。
想到往後可能會發生的事,姚芙綿眼眶逐漸發紅。
江硯撫摸她的背脊無聲安撫。
情緒緩和後,姚芙綿要去見一見姚淵,江硯開口道:「岳父大人已經歇下。」
姚芙綿微愣:「……你倒是喚得順口。」
*
聖上自平南王起兵後受到驚嚇,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,眾朝臣都在商議儲君之事。
戰亂後有許多事需要處理,劉琰身為太子,這段時日代替聖上處理朝中政務,忙得連喝口水的空隙都無,翹首以盼江硯早日回來分擔,已命人送信去揚州催了幾回。
劉琰送來的那些信件江硯並不避諱姚芙綿,姚芙綿也清楚江硯撇下一堆事務來揚州尋找她,回去之後必有好一陣要忙得不分日夜。
即便江硯不說,她也清楚二人無法留下太久。
這兩日姚芙綿不再出去外面,陪在姚淵榻前,或是說自己在洛陽的見聞,或是說起那些她在洛陽結識的人。
日子安逸閒適,姚淵安靜聽著,在姚芙綿停下時候開口。
「芙兒,回去吧,不必擔心為父,為父自會顧好自己。」
姚芙綿垂下眼,緊緊咬唇,許久不出聲。
待她再次抬眼看去時,姚淵已經睡熟,嘴角帶著欣慰的笑意。
翌日,姚芙綿終於主動提出。
「這兩日便收拾行囊回洛陽吧。」
無論心中劉琰如何焦急催促,江硯依舊從容,並不在意劉琰如何火燒眉毛。
「若你不舍,可再多留幾日。」
「足夠了。」姚芙綿垂眼,「早些回去,早些處理完,也好早些安定下來。」
於是收拾好行囊後,二人便出發了。
揚州無戰亂,也不會有人對姚府發難,憑姚府里的侍衛足以應付日常生出的情況,是以,那些原本留在姚府的江氏侍衛這回會跟著他們一同回去——帶著衛國公府的聘禮。
這些聘禮的確該物歸原主。
姚芙綿瞪了江硯一眼:「你倒是好算計。」
江硯平靜道:「有備無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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