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硯既如此狂妄自負, 淪為階下囚也是自作自受。
「芙娘, 你別忘了。當初你本該回去揚州,是江硯陰險狡詐帶你去幽州, 將你捲入那些風波。」
宋岐致提醒:「你該恨他才是,而不是為他求情。江硯死後,你不必再受制於人。」
相比姚芙綿對江硯生出情意,宋岐致更願意相信姚芙綿是被江硯逼迫。
「他便是如此卑劣的一個人,你當真要救他?」
姚芙綿認為宋岐致的話很有道理,江硯的確可惡極了。
不但害她失去一門好親事,還害得她總是心驚膽戰,如今還要為他安危四處奔波。
不過他最近倒是說了句好話,同意放她離開他身邊。
「是,我的確恨他。」
宋岐致懸著的心一松,然下一刻姚芙綿帶著哭腔的嗓音清晰地傳入他耳中。
「可…我也愛他……」
「我愛他的才識他的名聲他的權勢他的地位,也膚淺地喜愛他的樣貌……我愛他待人寬厚疏離,卻對我有求必應……」
「我愛他發現我生他氣時候的無措,想盡法子哄我歡喜,也愛他用心記住我的喜惡。」
姚芙綿話語極力平靜,唯有眼眶不斷蓄起淚水,又無聲無息不停地蜿蜒流下。
「我離了江硯也能活,只是想到今後若是再見不到他,便心如刀割……」
「他還活著,我不想他死,我想他好好活著……」
姚芙綿眼眸一片水色,眼眶鼻尖都憋得泛起紅,不受控地抽噎,祈求宋岐致:「江硯對你造成的傷害,芙娘願意代他受過……只求你救救他,宋郎,求你救救江硯,只有你能救他了,求你……」
說到後面已是語無倫次,姚芙綿幾乎是嚎哭著說出來。
「求你……救救他……」
宋岐致偏過臉,不知是氣惱還是無措,語氣僵硬又決絕。
「我為何要幫他?不必再說了,你回去。」
姚芙綿張著口緩緩吸氣平復心緒,以免自己失態。
「今日是我叨擾你,還望你莫要怪罪。」她拭去臉頰淚水,又恢復從前柔婉的模樣,平靜道,「你我相識一場,我也不知該說什麼……只能祝願你今後仕途順遂,早日實現抱負。宋郎,今後多多保重。」
這番話聽上去更像是訣別,宋岐致皺眉:「你這話是何意?」
「李騫是挾持我以逼迫江硯,仔細追究起來幽州的事也有我的一份罪責,我會去向聖上說明此事,若是要責罰江硯,也該連我一併處置。」
宋岐致氣極:「你……糊塗!」
「芙娘不好再久留,告辭。」
姚芙綿毫不猶疑轉身離開。
「且慢!」宋岐致看著姚芙綿頓住的背影,只覺胸腔像悶了一團鬱氣,苦澀無比。
「他竟值得你做到這個地步?」
姚芙綿閉上眼,再睜開時眼底一片堅定。
「我心甘情願。」
*
江氏是洛陽勢力最大的望族,連聖上都要敬幾分,江硯更是從出生起便被當做下一任家主培養,本該前途無量令人艷羨,卻做出叛變這樣令人不齒的舉動。
他們從前有多敬仰,如今便有多痛恨,本以為江硯的罪行木已成舟,只等降下責罰,卻在不久後又扭轉。
關于歸順平南王的另一將領李騫,因其及時止損,又討伐平南王有功,聖上免其罪責。
可在御史大人的追查下,關於幽州陷城的事水落石出。
此事還牽扯到三皇子。
當初援軍遲遲未能抵達並非是被雪天困住步伐,而是三皇子授意援軍將領柏奕,命其一拖再拖,最後將幽州守衛拖得苟延殘喘,城中將士已經無力抵抗,被平南王攻破城是遲早的事。李騫又在這時以江硯性命相逼,要他投入平南王麾下,為平南王效命。
真相一出,舉世譁然。
至於江硯為何歸降平南王后又活捉平南王,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釋。江硯迫於無奈答應李騫,佯裝為平南王效命,在敵營中忍辱負重,這才讓他尋到機會一舉剿滅平南王。
這也難怪三皇子初初討伐平南王時候屢次得勝,之後卻再占不到半分好處。
正是李騫為其通風報信,後來李騫被平南王懷疑,這才無法再向三皇子報信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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