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衝到父母房中,秦宛若對他的反應顯然並不意外,只遺憾地對他道:「今年清華理科分數線685,就差兩分。」
「爸媽還是希望你考上清華的,但實在考不上,也安排了其他學校,復旦的金融真的很不錯。」秦宛若安撫道。
「那人大的金融呢?」薛瞻反問,「北京就沒有金融好的大學了嗎?考不上清華,北京其他的大學我不能上嗎?」
「幹嘛非要去北京?」薛朗鋒皺起眉,「上海不好嗎?」
「對啊。」秦宛若幫腔,「你考上了復旦,全家都為你高興。選上海也是為了薛家考慮,你不能只憑自己的愛好。」
「為了薛家?所以背著我,把我的志願改了嗎?」薛瞻的嗓音終於沙啞下去,抬眸時,眼神里全是冷漠,甚至於恨意,「爸,媽……在你們眼裡,有把我當個人嗎?」
這樣輕易,就被左右了人生大事,改變了人生軌跡。好像他沒有獨立人格,不配得到尊重。
渴望離許佳寧近些,無法考到清華,也想在同一個城市,這是他高中三年的唯一目標。
而現在,全完了。
薛頌靜靜在旁邊看著,見她這個平日最灑脫的哥哥,整個人都被一種絕望的情緒所籠罩,他的眼眶紅了,雙拳緊握,沉默了許久,最後轉身。
「今後,你們別想再左右我的任何事。」臨走時,薛瞻冷聲說道。
*
除去薛瞻,火箭班其餘的人絕大部分都算是得償所願。
許佳寧和南楓都考上了清華,喬木然考上了中傳,蘇知魏也考上了一所喜歡的985。
清華的錄取通知書伴著那本《瓦爾登湖》在七月中旬就寄來了,段靜秋簽收,笑著給許佳寧拍了照片。
八月上旬,許佳寧旅行的最後一站是北京。
溫舒白想去看看閨蜜將來的學校是什麼樣,特意選了這裡。
許佳寧想起南楓也考上了清華,就聯繫了南楓,沒想到南楓在北京有親人,已經提前來了北京小住。
於是幾個人聚在一起吃了頓飯,還發了朋友圈。
等許佳寧返回南城時,火箭班的同學有不少都已經離開了南城。
段靜秋已經選好了花店的新地址,和女兒商量著要給花店改個名字,算是新開始。
許佳寧來回查看著東西,結果發現還是少了一樣:「媽,門口那串風鈴沒拿。」
又擔憂地問:「現在那邊還讓人進去嗎?風鈴還能找到嗎?」
不是什麼貴重東西,很舊了,可那是許佳寧的父親買的。
「我給南星打個電話,他家離得近,讓他幫忙看看。」段靜秋道。
也只好這樣了,但沒過多久,陳南星打來電話,說在門口沒看到風鈴。
「我再去看看吧。」許佳寧不想輕易放棄。
她坐了挺久的車,來到「許你一枝花」花店門口,她有點意外旁邊還有開門的商鋪,但沒多想,只專心地尋找著風鈴。
門口確實沒有。
許佳寧試著推了推門,發覺這門並沒有被前來收房的人鎖住,於是悄悄走進去,在地面尋找起來。
萬幸,風鈴在不遠處廢棄的架子下找到了,大概是繩子太老舊,斷了之後被風吹到這裡。
許佳寧將風鈴撿了起來,用紙巾擦乾淨,放進口袋,正要出門,就看到有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堵在門口,表情嚴肅地望著她。
「這裡不讓閒雜人等進來,你不知道嗎?」為首的男人開口道。
是薛家的人吧?像是來督辦開發項目的。
這個花店已經不屬於她家了,她確實沒資格進,成了閒雜人等。
一種窘迫感襲來,許佳寧拿出風鈴解釋:「我是來拿走我家的東西。」
「拿完了嗎?」男人淡聲問道,「拿完了就出去,別總過來。董事長夫人囑咐過,這家花店不讓人隨便進。」
又道:「這是最後一次,也提醒下你,我們董事長夫人最討厭事情不乾脆。如果讓她知道,她就會介入其中,你知道她的脾氣。」
許佳寧咬著唇,心裡突然有些委屈,站直身體,回他道:「謝謝,我不會再來了。」
她轉身走了,而男人身旁的人圍了過來:「張哥,這個女孩來花店的事,要跟董事長夫人匯報吧?」
另一人倒是納悶著:「到底什麼來頭?董事長夫人這麼關注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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