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,許佳寧又說起桌花的寓意:「老人家都喜歡有個好兆頭,桌花里還能特別搭兩樣,金松和鶴望蘭,松鶴延年嘛。」
金黃色的金松,搭上盛開的鶴望蘭。如仙鶴棲在松枝上,翹首觀望。
松鶴延年的寓意很是吉祥,是祝人如松鶴一般高潔、長壽。
「謝謝佳寧姐。」溫舒白一邊拿筆去記,一邊感動道,「聽你這麼講,我感覺我學到了好多。」
她今天算是沒白來。以往只知道許佳寧會照顧花,卻沒想到許佳寧還能說得這麼頭頭是道。
許佳寧被這麼一夸,唇邊勾起笑意來:「還行,本來就是幹這一行的,基本功嘛,就像你們建築行業,總該知道什麼建築材料啦,符合人體工程學啊之類的。」
溫舒白連連點頭,明白了她的類比。
「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。」許佳寧熱情道,「這些花,我把我店裡最好的留給你,找不到就問我那些同行們。雖然說這些東西只要花了大錢,你們兩家沒有找不到的,但我算大半個行內人,找來的成色可能更好些,也算是給你婆婆的壽宴也盡一小份心。」
感情的事,旁觀者清,看溫舒白這麼用心,專門跑來問她桌花,許佳寧就知道,溫舒白是對商敘這位聯姻的丈夫悄悄動了心。
她與薛瞻,溫舒白與商敘。他們四人,兩兩又都是莫逆之交,多年舊友。
想到這里,許佳寧不禁笑笑,心中感慨。
人與人之間的緣分,真是一件說不清的事。
第49章 新綠
為了第二天的約會, 「紅豆」花店下午打烊很早。
許佳寧回到家後,還沒來得及放下包,手機就振動起來。
過了會兒, 她才騰出手查看,見是薛瞻發來消息:「需要馬術服嗎?告訴我尺碼,我去準備一套。」
「不用不用, 我有。」許佳寧連忙阻止他。
溫舒白送她的那套, 她一次都沒穿過,這麼多年了,她個子沒變,體重也差不太多,沒必要再去額外準備新的。
想到這兒,許佳寧先將窗簾拉起了, 換上馬術服試穿,最後確認衣服完全合身,又將衣服換下, 小心地放進盒子,還心情輕快地哼起歌。
‖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,是否還能紅著臉……‖
好像重逢解開誤會以後, 她唱再悲傷的歌,也不覺得悲傷,時時都是笑著的。
她正不斷暢想明天與薛瞻的約會,就聽見門外隱約傳來敲門聲,她走出臥室, 穿過客廳, 從貓眼看清來人是誰後,開了門。
「佳寧……」陳南星站在門口, 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,又或者說是帶著愧疚與不安。
「我媽媽午睡還沒醒。」許佳寧壓低聲音道,「有事進我臥室再說吧。」
陳南星看她臉色不像是生氣,對他也沒有冷臉,連連點頭,跟著她往她臥室走。
「佳寧,那些事……我爸都告訴你了,我也沒什麼好狡辯的,當年確實騙了你,你要怪我,要恨我,我都受著。」陳南星坐在許佳寧給他搬的椅子上,始終垂著頭。
受了這麼多天的心理折磨,他總算還是鼓起勇氣來找許佳寧了,想給自己一個了斷,而不是提心弔膽、憂心忡忡地等待被凌遲。
然而許佳寧望著他,卻搖搖頭,平靜道:「剛知道時確實有點生氣,但冷靜下來一想,我不該怪你的,南星哥。」
「當年我有好多不知道的事,你也一樣,大家對情況都只是一知半解,做起事來,當然只論感情和立場。」
「未婚妻的事……我今天才知道那是子虛烏有,是薛瞻媽媽編造的,而當時你和我都信了。那時候看薛瞻父母那種態度,不說是你,就是我媽媽,也難說會同意我跟薛瞻繼續來往。」許佳寧笑了笑,談起往事不再悲傷,反而是釋然灑脫,「因為你和我媽媽一樣,都是怕我受傷,你們都是向著我的。」
陳南星不發一言,許佳寧把他想得那麼好,那麼大公無私,把他與她母親放在一起,只讓他羞慚。
他做這些,更主要的原因,明明是他對許佳寧存有的私心。
可這種私心能訴諸於口嗎?
「而且退一萬步講,我現在也不太想從前的事了。我喜歡朝前看。」許佳寧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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