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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京南站起來,手腕被她抓著,攙扶著她到衛生間。

鍾煜朗也在衛生間門口等人。

祝京南和鍾煜朗是這兩年才認識的,他來香港幾次,跟奢飾品代理的鐘家有生意往來,鍾煜朗跟宋湜也同齡,他也就比鍾煜朗大了兩歲,年齡相仿的人一來二去,便從公事促成私交了。

鍾煜朗遞給他一支煙,他兩指接過,聽見鍾煜朗問:「我聽說湜也同你大哥快要結婚了?」

這話中聽不出什麼意思,只是簡單詢問。

祝京南點菸,夾在指尖沒有抽,他單挑著薄唇一邊,聲音融進燥熱的夜裡:「結不成。」

鍾煜朗看了他一眼,宋湜也這時候從衛生間出來,走得搖搖晃晃的,祝京南伸手扶住她的手臂,擔心燙到她,把煙滅了。

宋湜也整個人都趴在他胸膛,錘他肩膀,說:「祝京南,送我回家。」

第8章 這婚還沒結呢,就替人家說話了

宋湜也下午兩點的飛機去北京,她吃完午飯上樓,曾管家正在幫她收拾去北京的行李。

她十六歲那年去北京,曾管家也是這樣,生怕她不適應氣候。

現在說是北京入秋降溫,跟香港的溫差太大,得多備一點厚衣服。

宋湜也哭笑不得:「曾姨,我去兩天就回來了,實在沒有,到那邊買就是了。」

曾管家搖搖頭,又往包里塞了一條圍巾:「下飛機就帶上,別著涼。」

宋湜也在北京生活了兩年,對北方的氣候多少有點了解,這時節的北京倒也沒有到要戴圍巾的地步,她把曾管家從箱子前拉開,說:「好了好了,媽媽在那邊呢,有什麼她也會安排,曾姨你別操心了啊。」

曾管家這才安心說:「也是。二少跟你一同去北京,路上也能照顧你。」

宋湜也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,問道:「他要回北京了?」

曾管家只知道個大概:「就說是回京處理點事情,處理完就回來了。」

宋湜也低低應了一聲,處理完就處理完,他還回來做什麼。

她踩著拖鞋下樓,剛好和走上來的祝京南碰上,彼此對視一眼,誰也沒跟誰說話,她跟祝京南這幾天住在同一屋檐下,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她總覺得尷尬。

祝京南往上走了兩級台階,回過頭喊住她:「阿也,行李收拾好了嗎?同我一起走。」

她心裡亂得很,不回頭,自顧自下樓,胡亂答一句:「我不知道,你問曾姨。」

曾管家已經收拾好了,笑盈盈對祝京南說:「二少,你與湜也同去,路上托您多照顧她。」

祝京南點頭,看向收拾好的行李,皺了皺眉:「帶這麼多東西?」

「小姐的意思,去了北京,總是要跟祝夫人見一面的,帶些問候禮品,今後就算不長住北京,到底是未來婆母,禮數做周全。」

曾管家這般答著,壓低了聲音:「我也是聽說,祝夫人心理上……」

祝京南淡淡道:「阿也這次去北京,見不到她。」

曾管家嘴唇張合,思及聽到的一些傳聞,想著在他面前多說多錯,還是不說了。

司機在院子等著,把兩人的行李裝進後備箱,將車門打開,宋湜也先上車。

她心情有點複雜,她第一次去北京是年紀很小時候的事了,再後來便是十六歲的春天。

她母親錢詩是獨女,外公早逝,幾年前外婆去世後,宋湜也已做好永不回北京的打算,現在不得不回去,還是跟祝京南一起。

想到這裡,宋湜也瞥了一眼祝京南,他雙目闔著,靠在頭枕上,嘴唇有點發白。

她遲疑開口:「祝京南……你沒事吧?」

他擰著眉心睜開眼,按了按太陽穴,開口聲音艱澀:「沒事。」

這段時間他在集團和宋宅兩頭跑,宋湜也看在眼裡,大大小小的會、決議都要他過目,她看著都累,更何況這麼幾年過去,也不知道他身體好點沒有。

她自認自己還是有點良心的,自己家的事情,總不好一直麻煩旁人。

宋湜也垂頭,摳了摳指甲,說:「你這次回北京,要不就別跟我一起回來了。你又要管君望的事,還要操心宋氏,太辛苦了。而且,反正婚禮也在北京辦,你不必等到香港完禮再離開,對吧?」

祝京南偏頭注視她,幾秒後直起身子,神色如常地說:「對。」

宋湜也察覺到自己鬆了一口氣。

他嘴唇輕撇著,繼續說:「宋小姐真夠體恤的。」

她皺起眉,怎麼覺得他在陰陽怪氣,可她分明是為他著想,她多體貼呀。

宋湜也順著他的話說:「對啊,我又唔系黑心周扒皮。」

祝京南笑了一聲。

在她的記憶里,祝京南總是沒什麼表情的,性子冷,臉也冷,連笑意都絲絲縷縷的,但他皮相好,敷衍的笑意也有那麼點慵懶隨性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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