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錢詩溫聲哄著她:「阿也,搜救結果出來之前,一切都有可能。但我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,知道嗎?」

宋湜也呆呆地點著頭,她已經知道希望渺茫了。

她原本以為遙遠的生死,在這一年的秋天接踵而至,她大概率要失去一個很好的朋友了。

「我昨天給聽白哥打電話,讓他早點回來。」宋湜也垂下頭,「都怪我。我不該催他回來。」

眼淚砸落進她的手心,自責愧疚將她貫穿。

錢詩抵著她的額頭,嘆息道:「阿也,這不是你能預想到的,你不能怪到自己身上。」

「媽媽,為什麼呢?為什麼都要離開我呢?」她望著母親的眼睛,很想得到一個答案。

錢詩勸她:「阿也,該放下了。」

宋湜也搖著頭,她放不下,她之前還擔心母親過度傷心,現在看來她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。

她問錢詩:「媽媽,你不想爸爸嗎?」

錢詩只是答:「阿也,許多事情不必去糾結,對於活著的人來說,這些都沒有意義,但你可以永遠記得愛你的爸爸。」

由於飛機在海域失事,搜救難度增大,一直到下午四點,只找到了黑匣子和零星幾片飛機殘骸。

隔壁祝家的氣壓更低,祝父祝廷在公司接到兒子乘坐的航班失事的消息,連忙向祝聽白在倫敦的同學同事確認,所有人一致表示,祝聽白確實是乘坐這一班航班回香港。

祝廷在經歷多次確認後,終於肯接受這個事實,人一瞬間老了許多。

祝京南坐在沙發上,一言不發地看著新聞。

他突然想到不久前,有人告訴他,活人永遠比不過死人。

他不知道那人突然告知他這些是什麼意思。

他站起來打算往外面走,被祝廷叫住:「祝京南!你哥哥剛出事,你又要到哪裡去!」

他頭也不回:「去看看阿也。」

她會出於什麼情感為祝聽白傷心,在此刻是最具有探尋意義的問題。

祝廷顫顫巍巍地站起來,對門口的保姆道:「攔住他!」

保姆無奈勸祝京南回去,他轉過身,嘴角掛一抹嘲意十足的淡笑:「還沒有確切的消息能夠證明大哥出事了,您這麼急著妄下定論做什麼?」

話音剛落,祝廷摔了一個瓷杯過來,他微微側身,天青色的瓷杯撞到牆上,碎片四濺。

他皺了皺眉,依然平和:「您高血壓,醫生讓您少動怒。」

「祝京南,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冷血?他是你親哥哥!」

祝京南拂去衣袖上的碎片,平靜地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,反問道:「不是一個母親,算什麼親哥哥?」

「你跟你母親一樣冷血,你不會有好結果的。」

面對親生父親的詛咒,他只當是聽個無關痛癢的笑話,他不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了,可嘴上的詛咒是最沒有用的,他不信這些。

祝京南眉眼間儘是淡然:「五年前您就失望過一次了。不必白費氣力。」

他無視祝廷捂著胸口倒在沙發上,保姆此時也無心阻攔他,匆忙跑到祝廷身邊幫助他服藥。

秋風吹起他的大衣衣擺,那棵被燒毀了的柿子樹再度再度冒出枝椏,在這個季節結了幾個火紅的柿子。

他知道宋湜也要回香港,但祝聽白出事的消息來得突然,她沒有來得及登機。

祝京南在錢家宅前站了好一會兒,遲遲沒有叩門,還是王媽要出來扔垃圾,看他一直站在門口吹風,招呼他進去:「二哥兒怎麼在外頭站著?進去坐吧。」

「阿也在家嗎?」

「在的。聽白有消息了嗎?」

祝京南說沒有。

王媽嘆息一聲:「唉,聽白多好的孩子,怎麼就......聽白出事,大家都不好受,你同小也說說話兒吧。」

他答應著,穿過庭院,客廳里只有錢詩一個人,他同她問過好,錢詩說宋湜也在二樓的書房打電話。

祝京南便不上去打擾,在客廳坐了沒一分鐘,宋湜也匆匆從樓上下來,一邊穿外套一邊說:「媽媽,我要臨時回一趟香港,宋氏出了點問題。」

話音剛落,她看見沙發上坐著的祝京南。

今天早上從他家離開的時候,她還在因為他生氣,突然經歷這麼多事情,有氣也沒處發,她選擇略過他。

錢詩站起來:「出什麼事了?這麼急?」

她將頭髮紮起來,神色凝重:「堂哥和叔公背後動手腳,一時間解釋不清楚,等到香港再同你打電話。」

「好,萬事要小心,出現不測及時告訴我。」

祝京南抓起剛脫下的外套:「我陪你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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