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律向她解釋:「三年一到,合作結束,雙方都可以重獲自由。」
宋湜也點頭,拿起紙邊的鋼筆,手腕按在紙上,依然頓了良久。
祝京南在一邊說:「婚禮可以按照之前的安排繼續進行。」
她簽下自己的名字,蓋上筆蓋,說:「不必了,現在無論北京和香港都不適合辦婚禮。」
他不勉強,只說好。
在場的律師有不少是專門負責豪門夫婦的結婚、離婚事宜,見過太多這樣的場面,早就見怪不怪。
祝京南在她之後簽字,兩人的筆跡一前一後,有幾分相似。
那是以前她在北京的時候,讓祝京南教她寫硬筆書法,他師承天津的一位書法世家的大師,是關門弟子,練得一手好字。
宋湜也那時候沾沾自喜地問他:「我算不算你的開門弟子?」
這個問題她沒能從祝京南這裡得到答案,去問了祝聽白,他說她不是。
鄭律的助理問:「需要我們登報告示嗎?」
祝京南微微一笑,亦說不必了。
香港結婚有兩種方式,一種是前往婚姻登記處,第二種是律師證婚。
於是在這樣一個彼此都疲憊的夜晚,他們簽訂結婚協議,沒有宣誓,沒有許諾,律師團匆匆來到,留下一式兩份的米白色婚姻證書,再從這幢水灣別墅離去。
律師走後,宋湜也和祝京南對坐著,他看著她,她盯著兩份單薄的證書發呆。
宋湜也笑了一下,即便這個笑很勉強,嘴角堪堪扯起。
她拿起兩份證書,看見上面有他們兩人的名字,這是他們兩個的名字第一次一起正式出現。
她說:「我們一個剛沒了父親,一個剛沒了兄長,居然在這種日子結婚。」
說完,她把證書放下,起身上樓。
祝京南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,他一個人在沙發上坐到夜深,曾管家從臥房出來,勸他早點去休息。
他站起來,蒼白的臉上掛著淺淡的笑,說:「曾姨,恭喜我吧,我結婚了。」
曾管家愣怔,眼角的皺紋堆疊起來,說道:「京南,恭喜啊。」
即便得了這句恭喜,祝京南還是看到曾管家在轉身的時候搖了搖頭,大概沒有人看好這段婚姻。
更不必說宋湜也,他先前還因為她的關心竊喜,現下後知後覺,那麼一點關心,只是她不能承受認識的人死去而已。
好像這是一顆強扭的瓜,不管甜不甜,已經扭下來了。
可甜不甜,有什麼要緊呢?
-
周一早上九點,宋氏集團股東大會。
與會的部分股東為這個周末突然發生的事情感到驚訝,宋定文提議等宋湜也來了再開會。
宋丁澤坐在首席,看著這位很少出現在集團,卻在宋定安去世後立即進入董事會的三叔,語氣輕鬆地調笑:「三叔忘記小妹前一陣子說過的話了嗎?股東大會不認情,認的是諸位手上的比例。」
江淑妍語氣嚴厲:「小宋總,不論怎麼說,阿也現在也是第二股東,你沒有權利在她不在場的情況下擅自開會。」
宋丁澤雙手交握,氣定神閒:「她在國外遊手好閒這麼多年,不學無術的小丫頭能提出什麼建設性意見?」
江淑妍還要再說話,卻被宋丁澤一個眼神止住了,他飛過一記眼刀,將躺著的筆拎起來轉了轉,說道:「在座的各位彼此共事多年,我們還算是有點默契的。」
「堂哥說的默契是什麼?」
會議室的門被人拉開,宋湜也穿一身鵝黃色西裝,幹練大方,她不疾不徐地出聲,掠過替她開門的人時帶起一陣風。
宋丁澤勾唇冷笑,看了一眼腕錶,仰起頭:「阿也這麼久沒回來,散漫的習慣來不及改,遲到了十七分鐘。」
宋湜也將一份文件拍在桌上,單手撐著桌子,笑看他:「第一股東什麼時候到,會議什麼時候開始。」
宋丁澤眯眸,想要伸手打開那份文件,卻被她用手壓住:「堂哥,規矩是我定的。」
她的視線穿過他,落在他坐著的那張椅子上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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