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,宋湜也不得不推翻她對父親的所有眷戀。
他對她的愛是什麼呢?難道僅僅是表演嗎?
這是宋湜也無法接受的事實,她不能接受過往二十三年裡父親的形象是假的。
她有些慌亂地站起來,聲帶低啞發顫:「祝京南,我需要自己冷靜一下。」
他拉住她的手腕:「阿也,你只需要當作這個人不存在。」
「他怎麼可能不存在!」宋湜也甩開他的手,她一直積攢的情緒在此刻爆發了,「他是活生生的人,居然還是我爸爸的孩子,我怎麼可能當作他不存在!」
「還是說要像你一樣,明明知道聽白哥還活著,也要當作這個人不存在?我怎麼可以這樣自欺欺人?」
他們之間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提起過祝聽白了。
這三個字像是定時炸彈,讓祝京南神色一沉。
宋湜也試圖甩開他鉗著自己的手,但他牢牢禁錮著她的尺骨,在脈搏跳動最為強烈的地方。
祝京南步步向前,她往後退了幾步,肩胛骨碰到了堅硬的牆體。
他嘴角的笑若有似無的陰惻,是她從來沒見過的神態。
「阿也,就算此時此刻,祝聽白完好無損地站在你面前,也無法改變你是我的妻子的事實。」
她別過頭:「我想跟你說的不是這個!」
祝京南冷嗤一聲,他的氣息不斷迫近,宋湜也不得不仰起頭,後腦勺撞在他貼在牆壁的手心中,被他撈起。
他的吻強勢地落下來,不帶一點溫柔,只有無休無止的掠奪,像一場刮過平原的颶風,掀翻了平靜的一切。
宋湜也的唇被他堵住,反抗的手推在他的肩上,被他捉住十指相扣。
她的呼吸完全由他帶著走,抵抗的齒關無能為力地被他撬開後,她失去最後的防禦,推在他肩頭的手也垂落下來。
幾分鐘之後,祝京南終於肯放開她,他的指腹溫柔地撫過她泛紅的眼尾,看著她起伏的呼吸,捧起她的臉頰,眉眼間的笑意像是他們從來沒有發生過爭吵。
「阿也,你的選擇只有一個。」
「忘了他。」
第40章 悉聽尊便。
一陣脫力的疲憊在宋湜也的身上蔓延,她只有靠在牆上借力才能站穩,然而活動範圍僅僅是祝京南雙臂圈著的狹窄逼仄空間,她無處遁逃。
她不是想跟祝京南討論跟祝聽白相關的事情。
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她現在跟祝京南有著相同的遭遇。
宋湜也脊背貼著牆,她長嘆一口氣,乾澀的嗓音有些啞然:「我現在就要回一趟北京。」
她出乎意料的平靜讓她的臉色看上去些許蒼白,祝京南放開攔著她的手,開口說:「我陪你。」
她皺著眉,輕輕撥開他的手臂,留給他一個背影:「隨便你。」
當天下午的飛機落地北京,宋湜也在飛機上睡了一覺。
她的情緒早就完全平和下來了,這半年來接二連三出現的意外夠多了,到現在不管是喜訊還是噩耗,她都能在短時間內自我消化。
宋湜也也是才發現,原來從父親的死亡到父親形象的崩塌,只需要一份簡單的鑑定報告。
她急於來北京的目的很簡單,錢詩比她知情得早,她想要知道她的母親是如何委曲求全維持了這樣一段婚姻,原因是什麼。
比這些條分縷析的邏輯更重要的,是她至少應該去抱一抱她的母親。
宋湜也也終於能夠理解祝京南所說的,她現在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承認盧望安身份的人,願不願意接納這位身上和她留著一半相同血液的人,全在她。
盧望安能不能光明正大地作為她的兄弟出現在這個世界上,全在她。
這不是一件需要糾結的事情。
錢詩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和她血脈相連的人,她最不能夠背叛的人就是她的母親。
想到這裡,宋湜也開始有點慶幸宋定安死了。
倘若宋定安在世,還不知道要掀起怎樣一場腥風血雨。
錢詩三月底結束了在非洲的旅居生活回到國內,她年輕的時候曾經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建築工程師,退休後受到高校返聘,每周授九個課時的建築與歷史課程。
他們這次回京沒有提前告知,到錢宅時錢詩正在做瑜伽,王媽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,兩人都很意外。
時候還早,王媽立刻反應過來,說現在還來得及籌備一頓豐盛的晚餐。
錢詩問他們:「怎麼突然回來了?」<="<hr>
哦豁,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:||
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,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,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,请与我们联系,将在第一时间删除!
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