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診區的長椅上坐滿了人,有的低頭玩手機,有的閉目養神,還有的焦急地望向診室的方向。
一個中年婦女懷裡抱著一個孩子,孩子的臉色蒼白,額頭上貼著退燒貼,眼睛半閉著,似乎很疲憊。
真實的有些過分。
花九月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別人的關注,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情。
她試探著推開了一個醫生的辦公室,裡面是一位中年醫生,他正坐在桌前,手裡拿著一份病歷,眉頭緊鎖。
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文件和檢查報告,這個醫生甚至都沒看到花九月,他深吸了一口氣,揉了揉太陽穴,然後拿起電話,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「喂,是張先生的家屬嗎?我是李醫生,檢查結果出來了,情況不太樂觀,我們需要儘快安排手術……」
他稍微一抬眼,總算注意到了花九月,愣了一下,「稍等。」
等掛了電話,他放柔了語氣,「有預約嗎?」
這是把她當成了病人。
花九月搖了搖頭。
在醫院裡晃悠了將近半個小時,一無所獲。
「走不動了嗎?」銀礫微微俯身,靠近花九月的耳畔,輕呼了一口氣,「我背你啊。」
「滾。」封棉用看人渣的眼神看銀礫。
銀礫聳了聳肩,「好嘛,那我們挽著手走?」
他一下子就變成了和花九月差不多的體型,外表也變成了女生的樣子,然後他用嬌滴滴的嗓音說道,「走吧,九月。」
被挽住胳膊的花九月看了他一眼。
「怎麼了,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好閨蜜。」銀礫對著她眨了下眼睛,「就像之前那樣。」
花九月選擇眼不見心為淨。
都走到了最下面一層,她還是沒有找到奇怪的地方。
看著近在眼前的醫院大門,花九月想了想,決定出去看看。
說不定這次的出口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出口呢。
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幾個醫生和護士追了出來,他們的臉上帶著焦急和緊張,為首的醫生大聲喊道,「請等一下!您不能離開!」
花九月絲毫不覺得意外,如果她能順利出去,沒有人攔著她,她反而會懷疑這條路不對。
她沒有回頭,繼續向前走,仿佛沒有聽見他們的聲音一樣。
然而,就在花九月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,一群沒有穿著醫院制服的人突然從兩側圍了上來。
從這些人裡面,花九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。
病人家屬。
他們臉上帶著一種熱切,「你的病還沒好,不能走。」
很詭異的場景,花九月心裡卻一點感覺都沒有,她微微一笑,「我放棄治療了。」
攔著她的人愣了一下,隨即開始復讀行為,「你不能出去,你不能走。」
人群更加緊密地圍了上來,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執著,反反覆覆地說著這兩句話。
身後傳來了更多的腳步聲,一個又一個的病人走了過來,他們的臉色灰白,眼神空洞,嘴角還掛著幾乎完全一樣的詭異微笑。
然後就是異口同聲地說道,「你不能走。」
花九月理都沒理,繼續往前走。
在場的人就像得了失心瘋似的,形成了一堵人牆,死死地擋住了她的去路。
還有人要伸手抓她的胳膊,肩膀。
「打保齡球,我最擅長了。」花九月掄著魔杖就把眼前的人掃落了一地。
銀礫拍了拍手,「加油九月,九月最棒。」
仗著現在是少女的殼子,他又蹦又跳,還拿著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花球晃了兩下。
門被砸開了。
花九月投入了熟悉的黑暗。
「死了沒。」
再次睜開眼,花九月看到了鹿笙。
鹿笙擺出一副乖巧的笑靨,「你醒了?」
好像剛才花九月聽到的那句話是幻聽似的。
花九月順手捏了一下他的臉。
「想死不用這麼委婉,我可以隨時成全你。」鹿笙嘴角微微上揚,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,顯得他整個人都非常無害。
「這回是本人。」花九月把手縮了回去,「笙笙,總算找到你了,小藤和小玖呢,他們去哪了,還是說,我是第一個和你匯合的人?」
鹿笙盯著花九月看了一會,妥協似的嘆了口氣,「對,是本人,我目前只找到了你,其他人的位置我也不清楚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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