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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拂衣識海里的系統氣得飆了粗口,又被無情地屏蔽掉——可即使沒有違禁詞,燕拂衣此刻,也根本聽不見他。

他就像是被抽去了魂魄,眼中有什麼東西寸寸碎裂,身上殘餘的靈力混亂地暴漲,李清鶴竟被逼退一步,面頰上浮現出一條血痕。

李清鶴睜大眼:「你竟敢——」

燕拂衣像是在看他,又好像沒在看他。

他說:「你故意將他們引到那裡去,就是為了毀滅我的仙府。」

「是又如何!」李清鶴冷道,「你以為自己也配擁有一處安樂鄉嗎。」

燕拂衣臉上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。

他的面前炸開一團光怪陸離的眩光,像是涌動的靈力、破碎的罡風,泥濘和血污大片大片地染滿視野,觸目所及一片猩紅,像在盛夏陽光下閉眼,透過捂著眼睛的手,能聽到心臟中血液脈脈流動。

「鐺鐺鐺——驚喜!」

「美不美!哥哥牛不牛!」

燕拂衣永遠忘不了那個午後,彼時尚且年幼,他們很艱難才穿過外圍的亂流罡風,千里迢迢跋涉到長滿野花的山谷。

「我們把這裡當做秘密基地吧,以後如果我沒看到,老頭子又要打你,你就躲到這裡來。」

「我來畫圖紙,這裡有瀑布誒,可以蓋一座森系小木屋。」

「種什麼花好呢,拂衣,你喜歡什麼花?」

「野花怎麼配得上我最喜歡的小美人呢,芍藥?芍藥怎麼樣,又香又漂亮,和你一樣。」

「哈哈哈哈,不喜歡叫小美人啊,那就叫你小月亮吧。」

「就很怕你這愛自虐的傢伙以後會過得很苦,月亮如果累了,別忘了這裡,還有一片可以降落的花海呢。」

……

燕拂衣在很久以前就發現,他的存在就仿佛是個錯誤。

生恩盡斷,錦書難覓,到了最後,折辱毀譽,舉世皆敵。

但他曾以為一切都沒有關係。

如果付出的真心沒人想要,那便收回來;如果最終無路可走,無人可訴,他也總有那麼一個地方可堪歸去,那裡還存著渺茫的希望,是茫茫三千世界之中,最後的一道光。

燕拂衣竟真的笑出聲來,那笑聲先是低沉地滾落出他的喉嚨,又岔了氣,變成一陣暗啞難聽的咳嗽,眼中竟都咳出眼淚。

李清鶴無端一慌,抓住他領口怒道:「你笑什麼!」

一大捧灼熱的血在這時被噴出來,沾了他滿手。

「李清鶴,」燕拂衣喉中發出破碎尖銳的喘息,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,叫出他的全名,「拂衣崖下,每一株芍藥,都是浮譽師兄,親手種下的。」

李清鶴瞳孔猛地一縮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
燕拂衣說:

「仙府中的幽冥七星陣,我召喚了五年,供養了五年,才僥天之幸,聚起最後一點,師兄破碎的殘魂。」

「你把它們,都毀了啊。」

刺目的鮮紅像是從地獄中湧出的火,穿過仇恨的盔甲,灼燒著刺穿了他。

第9章

燕拂衣一點都不明白,浮譽師兄為什麼總說自己是他的白月光。

在他心裡,師兄是白月光才對。

李浮譽是崑崙道宗掌門李安世的長子,當燕拂衣帶著弟弟,千辛萬苦找到崑崙的時候,他就已經是修真界小有名氣的少俠了。

但作為門派大師兄,其實李浮譽也並不太「稱職」。

用他自己的話說,「師兄是一個自由的小精靈」……燕拂衣頭次聽到這種話很懵,被師兄一把攬住瘦弱的肩膀,豪情萬丈要帶他開啟「遠大航程」。

十歲的小燕拂衣聽不懂,但覺得師兄閃閃發光的樣子好厲害。

李浮譽從不管宗門的事,也被李安世教訓過幾次。但此人臉皮極厚,歪理極多,仗著父親不會真的對自己怎麼樣,一貫我行我素,回頭又能使些小伎倆,把火冒三丈的掌門哄得搖頭失笑。

李浮譽和李安世唯一一次爆發真正的衝突,就是為了燕拂衣。

那時燕拂衣還不到十歲,但即使是那么小的孩子也看得出來,掌門對自己恨得格外刻骨。

燕拂衣雖拜在劍峰門下,但李安世作為掌門,自然也有資格管束他,他師尊問天劍尊又不怎麼管事,整日閉關清修,只給兩個新收的弟子留了劍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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