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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之前與相陽秋有過兩次接觸的李浮譽在這裡,想必察覺得出,面前這個「魔尊」,有些詭異。

他看著燕拂衣的眼神,不再是剛剛得知真相時那種痛不欲生,更沒有什麼痛悔愧疚,那深紅的瞳仁泛著冷光,仿佛在看什麼奇貨可居。

可惜李浮譽正在地面上靜心御圖,與魔尊面對面的,只有燕拂衣。

在燕拂衣的記憶里,折磨了他五十年的相陽秋,確實該是這樣沒錯。

燕拂衣一言不發,再次反身執劍,悍然朝強大的敵人衝去。

魔尊唇角捲曲,左臂上的劍氣應聲而斷,他一手握長刀,一手執金輪,恢弘的魔氣泄露時幾乎已可見空間崩碎時的殘影,顯然距離破碎虛空,只差最後一步之遙。

轟然巨響不斷從空中傳來,天地間的靈氣魔氣都仿佛被攪動成巨大的漩渦,整個斷雪驚濤圖的空間都在震盪,李浮譽死死咬著牙,竭力維持穩定。

不夠……對付魔尊這樣等級的對手,把一個人的力量分薄給兩個人用,根本不夠。

魔尊的身法極為詭異,他幾乎是瞬間消失,又在瞬間出現在極遠的另一處,甚至由此幻化出千重幻影,那些幻影一併舉刀,向被圍在正中間的燕拂衣轟然斬落。

燕拂衣的劍亦舞得極快,千機劍意毫不隱藏地傾瀉而出,在他周圍籠罩成一團密不透風的銀光。

可即使如此,身後那一股巨力傳來時,還是未及轉身。

燕拂衣悶哼一聲,被那巨大的力量擊飛出去,接連撞碎了三座雪山,才重重摔落在地上。

雪霧瀰漫滿了全部視野,他咳了一口血,仍緊繃著身體,極快地擋住又從刁鑽的角度旋轉而來的金輪。

根本沒有一時半刻喘息之機。

整個空間被驚人的打鬥攪得天翻地覆,渾厚的魔氣與靈氣相抗相擊之下,空間壁障幾乎都在隱隱顫抖,似乎隨時都會崩碎,露出後面幽暗的虛空。

「何必如此,」相陽秋的聲音似乎無處不在,「助本尊破碎虛空,本尊願帶你——我的孩子,一同飛升。」

妄想。

燕拂衣並不出聲,根本不做理會,他的劍舞得愈發快,劍意中竟隱約開始染上象徵金仙之力的淡金。

雖然從未這樣戰鬥過,但他對這股力量的掌控,快得驚人。

「本尊還能讓你娘也復活。」

相陽秋語氣陰柔而蠱惑:「我們一家三口,在九天之外,永永遠遠一起生活下去,不好嗎?」

他還不知道母親已經復活的事。

也對,幸訥離逃走時,也根本不知道,復活最重要的至親血脈,就在他自己身上。

不免諷刺。

燕拂衣始終一言不發,只是沉默地一次次以悍不畏死的姿態與魔尊對撞,又一次次被擊落,以至於到了後來,相陽秋都有些感到無趣。

「莫非你真以為我顧惜血脈,不會殺你?」魔尊道,「蚍蜉撼樹,有意義嗎?」

他不說輕而易舉,至少並不覺得燕拂衣的攻擊能給自己帶來多少麻煩,只不過是眾多螻蟻當中,一隻稍微強大些的螻蟻罷了。

他只是不能立刻殺了這個人,因為殺了他,世界也會崩潰,那麼他所做的一切,就都沒有意義了。

要抓到他,確實還頗要費些手段。

「你就不覺得無聊嗎?」能夠撼動天地的攻擊之中,魔尊的語氣竟像是閒談,像貓在玩弄老鼠,「你不是沒有經歷過,不論如今多麼拼命地相救,當利益相對時,那些人仍會第一時間放棄你。」

「他們的恭敬是假的,愛戴是假的,恨不得跪下磕頭的感恩,也都是假的。」

「做這樣眾生的神明,多麼無趣,不如站到我身邊來,我們可以一起,塑造一個嶄新的世界。」

「你不願本尊崩毀世界,破碎虛空,或許求一求本尊,也不是不可以依你。」

相陽秋的聲音變得那樣柔婉蠱惑,如同誘使人類採摘禁果的毒蛇。

「殺人多無趣,本尊會讓這世界活著,在新的秩序下,活成更有趣的樣子。」

也不知堂堂魔尊哪來那麼多口舌要說,燕拂衣始終充耳不聞,對方的那些花言巧語,在他識海中激不起半分漣漪。

他只是在幾日幾夜那樣漫長的時間裡,狀似竭盡全力地戰鬥,循著早先設計好的方位閃轉騰挪,等待時機。

重重雪霧之中,相陽秋突然竟看到,那個自始至終不為所動的青年,微微一笑。

師兄。

燕拂衣艱難地喘著氣,在心中默默數著秒:就是現在!

李浮譽一掌拍在自己心口,他毫不留力,摧枯拉朽的力量使他渾身一震,一口心頭血驀地噴灑在短雪驚濤圖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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