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聽後,眼眶登時就紅了,「誒誒,快讓我好好瞧瞧。」她拉著顧晨的手,左看看,右看看,上看看,下看看,怎麼也看不夠。總算是看了個遍,才道:「晨兒長大了,這身量隨了你父王,相貌與你母妃更像了。」
顧晨笑著輕聲道:「皇嬸莫要難過了。我好好的,父皇和母妃在天有靈,也是安心的。」
皇后握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氣,長嘆一聲,道:「好,好。」
顧敬對皇后道:「好了,你莫要哭了,小心傷身。晨兒好好的回來了,應該高興才是。」
皇后拿過帕子,一邊擦拭眼淚一邊點頭,道:「清瀅,昀兒,快過來見見你們的王姐。」
顧清瀅和顧昀立即站起身。
顧晨雖然年長二人,但是二人乃是皇子和公主,斷沒有讓他們先行禮的規矩。她先行禮,道:「拜見大公主殿下,八皇子殿下。」
顧昀上前雙手扶起她,笑著道:「王姐快快請起,千萬不要行如此大禮。」
皇后點頭,道:「是了。晨兒,都是自家人,以後你們姐弟相見,行平禮就好。」
「是。」
顧晨起身,仔細打量八皇子,這個以前跟在她和清瀅身後跑的小豆丁已經長成大孩子了。小時候胖胖的跟個糯米糰子似的,現在長開了,這身量在同齡人中也是出挑的,樣貌隨了皇上,儀表堂堂。
顧昀喚道:「劉公公,快給王姐賜座。」
劉淮命人搬來椅子剛要擺到下面,就聽大公主道:「搬到近榻前,再拿個火盆過來。」
劉淮趕緊應下。
顧敬道:「晨兒,坐吧。」
顧晨聽話的過去坐下,很快,火盆也拿了過來,擺在了她的身前。
劉淮很有眼力,親自給顧晨奉上茶。
滿屋的人都面帶笑容的看著她,顧晨謝過劉淮,淺淺的飲了兩口。也不知道是熱茶的緣故,還是火盆的緣故,她這心裡暖融融的。
皇后慈愛的看著她,道:「晨兒,把那勞什子頭盔取下來吧。戴在頭上太重了。」
顧晨看了看皇上,方才應聲,抬手把銀盔取了下來。顧晨挽著男子髮髻,配上一雙劍眉,看著英氣逼人。
皇后關切的問道:「戰場上刀劍無眼,這麼些年,可有受傷?」
顧晨語氣放緩,笑著回道:「在戰場上哪會有不受傷的將士。還好有幾位將軍在,一直護著我,受的都是一些皮毛輕傷。皇嬸,不用擔心,我很好。」
皇后瞧她說的真誠,信了。
顧敬對皇后道:「你看,現在終於放心了吧。」他看向顧晨,道:「平日裡,你皇嬸可沒少在朕面前叨念,老是怪朕把你放到戰場之上,說要是你有個好歹的,決不輕饒朕。朕……咳咳……咳咳……」
顧晨趕忙起身,上前為皇上撫背順氣,道:「皇伯,您這是怎麼了?剛在殿上就龍體不適,我想著可能是天氣寒涼,被涼氣激到了。怎麼現下還是咳嗽不止?」
聽那咳嗽的聲音,像是已經傷到了肺。
顧敬喘了好幾息,方才順了氣,擺了擺手,道:「朕……朕沒事……老毛病了。你坐……坐。」
皇后嘆了口氣,道:「你皇伯自從得知你父王薨逝後,憂傷過度,身子就一直不好,這幾年落下了咳疾。」
「朕沒事。」
顧晨眉頭緊蹙,道:「太醫瞧過怎麼說?」
皇后滿面愁容,道:「悲慟憂思,鬱結於胸,體內虛寒,只能好生調養。可又虛不受補,就這麼一直養著,唉……虛耗著。」
顧晨想了一下,溫聲道:「皇嬸莫急。這次我從安寧城宮宇的藥庫里得到幾隻上乘的雪參,兩朵冰山雪蓮,還有一些名貴的藥材。這些本就是要獻給皇伯和皇嬸的,等我遣人送進宮來。這些藥材都性屬溫,對脾肺大有效益,想來太醫有了這些藥材,皇伯的咳疾定能痊癒。」
即便不懂藥理,也知道這雪參和冰山雪蓮乃是可續命的藥材。只有北齊有這兩樣東西,珍貴異常,就是整個北齊,怕是也為數不多。
皇后看向皇上,道:「你看,還是晨兒孝順。心中時刻想著咱們。」
「是呀,晨兒最是孝順。」
皇后佯裝埋怨的道:「皇上要是疼晨兒,就不該讓她當這勞什子的大將軍。」
「你看看,你看看,又埋怨上朕了。」
顧晨坐回椅子,笑著道:「皇嬸莫要怪皇伯了。皇伯也是為了了卻父王的心愿。況且,我身為父王的女兒,陛下的臣子,大周的宗室,理應身先士卒,鞠躬盡瘁。」
顧敬滿意的道:「還是晨兒明事理。你父王有你這樣的女兒,也會含笑九泉了。」說著不禁又是一陣感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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