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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知道你……」

宋雪嗤笑一聲,道:「王爺,你什麼都不知道。」

顧晨沉默良久,道:「你說的對,我什麼都不知道。你細細說與我聽,可好?」

這次換成宋雪沉默了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,聽得含春閣漸漸熱鬧了起來。

紗幔內突然傳出了輕佻的笑聲,宋雪軟了聲,道:「王爺莫不是……不是來學琴的?王爺可是要飲酒吃席?王爺若是要飲酒吃席,賤妾願意相陪。若是王爺想要春風一度,賤妾也願伺候。」

「雪兒!」

這一聲含著惱怒,宋雪卻恍若未聞,笑得近似放蕩。

「王爺可是被賤妾說中了心事?此處是含春閣,尋歡作樂、縱情放肆、一晌貪歡。王爺何須惱怒?」

顧晨眉頭緊蹙,道:「你若不願說,便不說。何必用如此自輕自賤的話來激我?」

蠟燭燃出淚,在寂靜中響起爆裂聲。

顧晨心痛難忍,平復幾息,道:「雪兒,撫琴吧。」

少頃,琴音響起。

先是低沉徐緩,聞之靜穆。接著琴音漸高,一波一弄之間琴音在一唱一和,仿若知己相談。錚錚之音明朗輕快,如清澈的溪流蜿蜒山間。音韻悠揚,綿綿如細流,空靈如行雲。然,琴音在最高處卻急轉直下,密集如滾滾暴雨,從天之上落於塵之下。知己間的唱和變為針鋒相對,怒吼爆喝盪在胸間,噴薄的怨氣似要不死不休。躁亂止於一聲錚然,琴音歸於平和,漸轉至空靈,復又淡然消逝,尾音裊裊,恰似決裂之後相忘於江湖。

顧晨久久不能回神,許久後,道:「我明日再來。」走至門前,身形頓住,落寞的問道:「明日,是不是要彈《不復見》?」

一曲《莫相知》讓宋雪面染薄汗,房內只聽得到她的呼吸聲。

顧晨長嘆一聲,道:「我日日都會來。」說罷,拉開門走了出去。

在一樓內飲酒談笑的諸人見瑞王走下來,瞬間安靜。等瑞王離開了含春閣,轟的一下又吵鬧了起來。

顧晨說了日日都會去,可她卻不知該要如何與宋雪相處。如此下去,是否自己每次出現,都會讓雪兒與自己的隔閡越來越深?馬車搖晃,顧晨面露痛苦,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。

宋雪雙眼無神的坐在琴案後,蓮兒喚了多聲,她才有了反應。鬆開緊握著的手,掌心又是一片青紫。

明月當空,甄惠回了國公府,腳步匆匆,道:「娘,阿姐又去含春閣了。」

今日是她長這麼大,阿姐第一次對她露出不悅之情,這讓她久久不能釋懷。

「娘,昨夜你不願告訴孩兒。可剛剛阿姐又去含春閣了,這到底是為何呀?」

趙婉細細想了想,道:「不是不告訴你,而是我知道的也不多。」

甄惠乖巧的坐到母親身邊,道:「娘知道多少就告訴孩兒多少,可好?」

趙婉放下手中的書,道:「你姑母故去時你還小,你可記得,你姑母留給你阿姐一塊松鶴祥雲白田玉佩?」

甄惠仔細回想,道:「好像是。可這麼些年,我不記得阿姐佩戴過。」

「那是因為你阿姐將這玉佩送給了忠義侯府的庶女。」

「忠義侯府的庶女?啊?含春閣的宋姑娘?」

趙婉點頭,道:「對,正是她。當年老侯爺病入膏肓,藥石無功,卻遲遲不肯咽下最後一口氣。皇上得知時正和皇后,安國公主,還有你姑父和你阿姐在一處,幾人一同去了忠義侯府。就是在那個時候,將玉佩送給了她。後來,晨兒與我說是因為喜歡那個妹妹,憐惜那個妹妹,不忍心見她受盡磋磨。」

甄惠難以置信,「阿姐竟將姑母留下的玉佩送給了只見了一面的人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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