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清晨雪 书架
设置 书页
A-24A+
默认
第104頁
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

「正是。」

甄惠的腦子不停的轉著,脫口而出:「阿姐不會是對宋姑娘一見傾心吧?」她立馬捂上了嘴,小心翼翼的看向母親,磕磕巴巴的道:「不……不會的。老侯爺走的時候,宋姑娘才多大?十歲?阿姐也才……才十二三?她們還都是女子。」

「莫要胡思亂想,也不要胡言亂語。你阿姐做事自有分寸,無須擔心。記著,這事不可讓你祖父和祖母知道,免得他們憂心。」

甄惠胡亂的點頭,滿心想的都是自己的猜測,心臟砰砰狂跳,竟是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。

甄惠離開後,趙婉才露出了擔憂之色。希望晨兒只是為了學琴,或是有什麼旁的謀劃。若真是被惠兒言中了,也希望晨兒只是一時興起。否則,真不知會如何收場。

這一夜,京中繼續談論著瑞王去含春閣的事。被談論的瑞王和宋雪又是一夜未眠。看似與此事無關的甄惠是坐臥難安,輾轉反側……

翌日,顧晨精神不濟的坐在亭子裡,她不想晚些去含春閣還是得個昨日般的結果,可又想不出要如何打破這僵局。

海遙聽得主子長吁短嘆,從早上算起,這已經是主子第十七次嘆氣了。她是真不明白,為何主子去了含春閣就會愁眉不展。縱然宋姑娘琴藝了得,可學琴學得如此難受,還不如不學了呢。

「海遙,你讓人去文昌侯府一趟,請程柏來王府一敘。」

海遙止住了胡思亂想,應聲去辦。

程柏到王府正是午飯的時辰,顧晨命人擺上美酒佳肴,邀程柏入席。

程柏飲下一杯酒,贊道:「好酒!」見顧晨悶悶不樂,知她必是有心事。但顧晨不開口,他也不好貿然詢問。正好趁這個時候,他將孫尚書在朝堂上幫忙的事說了。

「給孫大人添麻煩了。孫大人肯幫忙,定是繼善出了力,我必要好生謝過繼善。我也應親自向孫大人道謝,可我若去了孫府,恐會讓旁人聯想甚多,給孫大人添更多的麻煩。」

程柏道:「大可不必。繼善出力,那是應當的,你與他言謝,豈不是見外了。至於孫大人,那就更不用你去謝了,我爹已經去謝過了。」

「令尊怎會……」

「呵呵,你別看我爹總是兩手一攤,什麼都管不了的樣子,其實我爹比我還精呢。他猜到繼善知曉此事,當夜便去了孫府,將事情托到了孫大人的手上。說實話,我也沒想到我爹和孫大人會將此事解決了。」

顧晨笑著道:「我那時顧不得許多,不曾想得周全,幸好令尊和孫大人出手相幫。孫大人那裡我不便去,但侯府,我卻去得。王府與文昌侯府一向交好,我回京這麼久都沒有登門拜訪,是我疏忽了。還望令尊和令堂不要怪罪我這個做晚輩的,改日我定會登門拜訪。」

「欸,你這是哪裡的話。你如今是權傾朝野的王爺,多少人盯著你的一舉一動,你這王爺當的並不自在。你能不動就不要動了。你也說了,咱們兩府相交甚好,家父和家母怎會不明白你的難處。」

顧晨舉杯,道:「來,我敬你一杯!」

二人舉杯飲盡,程柏道:「這事暫時是壓住了,可後面說不準還會有人拿這事針對你,你要有所防範。」

「皇上若是責罰,我受著便是,必不會讓你和繼善受到牽連。」

「自小咱們就一起抄過書,我和繼善怎會在意這個。再說,那些人要針對的是你,不會在我和繼善的身上做文章。」

二人飲了許多酒,程柏見她還是不說心事,終於主動問道:「你找我來,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?」

顧晨將兩人的酒杯斟滿,道:「不瞞你說,我確實心中煩悶。這兩日我去見雪兒,只覺雪兒與我隔閡甚重。她對我似是有著極大的怨氣,我不知該如何化解。」

程柏想了想,道:「我有些不解,你想盡辦法要為宋姑娘贖身,甚至冒著損毀名聲的風險,不惜親自前去含春閣。你這是在幫她,她為何不謝你,反而還要怨你?」

程柏的話讓顧晨一怔,是啊,雪兒為何會如此怨自己?自己一直被懊悔和愧疚牽扯心神,只覺得雪兒理應怨自己,卻沒有細想過雪兒究竟為何怨自己。

程柏慢悠悠的喝著酒,等她想清楚。

顧晨一時也想不太通順,只把猜測說了出來。

「我與你提過,我曾與雪兒有過一面之緣。那是在忠義侯府,老侯爺故去的時候。那日,我在侯府見到了雪兒,她被康氏磋磨得與街上的乞兒一般。不,連乞兒都不如。《從母法》已廢……罷了,就算說庶女如婢,但隨便一個下人都可以對她打罵,全然不把她當成是宋括的女兒,甚至都沒把她當成個人!街上的貓兒狗兒都活的比她好……我不忍見她被人如此欺凌,出手幫了她。你不知道,當時雪兒看著我的樣子……我到現在都清晰的記得。」

顧晨飲了一杯酒,道:「我沒有忍住,當著皇后和侯府眾多奴才的面訓斥了康氏,讓她久跪在地。現在想來,康氏那等惡毒的人,必是對我懷恨在心,但又不能將我如何,怕是將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了雪兒的身上。雪兒才會被康氏賣入了含春閣,落到如此田地。雪兒如何會不怨我?我只幫了她一時,卻害了她一世。」

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
首页 书架 足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