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晨心疼不已,把人攬入懷中,輕聲道:「皇上已經解了你和宋括的父女關係。從今以後,你與宋府再無半分關係。還有一件事,宋括已經被從侯爵降為伯爵,不再是什麼宋侯了。」
宋雪沒有言語,就那麼軟軟的靠在顧晨的懷裡。耳邊是顧晨有力的心跳,眼中是欣喜過後的空寂。許久後,她離開顧晨的懷抱,道:「我姑母和九皇子殿下可會受到牽連?」
顧晨寬慰道:「你不必為婉娘娘和九皇子擔憂,他們不會有事。這麼些年,婉娘娘從沒有依靠過宋括。雖然宋括的爵位和官職是份倚仗,但她們最大的倚仗是皇上。」
宋雪聽懂了,放心的點了點頭。
顧晨想了想,道:「若有機會,我帶你進宮去見婉娘娘。」
宋雪眼神一亮,「真的?」說完後,眸光又很快的黯淡下來,道:「還是不要了。我若去了,必會惹得姑母傷心難過。你讓姑母知道我一切都好,便好。我只要知道姑母很好就夠了。」
顧晨聽得心中酸澀,這樣的人兒,怎能不讓人疼惜。她只想傾盡所有,去補償宋雪經歷過的不幸,再不讓她遭半分罪,受半分苦。
「好。」
宋雪抬起春蔥般的手,輕輕碰了下她頭上纏著的布,又小心翼翼的摸了下她臉上留下的紅痕,道:「我那日驟見娘親離世,一時瘋魔了,弄傷了你。疼嗎?」
「疼。」
「哪裡疼?是頭上的傷,還是臉上抓的?」
「都疼。不過……你吹一吹就不疼了。」
宋雪呆呆的看著她,抿了抿唇,傾身輕輕的吹了吹,臉頰微紅的道:「還疼嗎?」
「還疼。要認真的吹一吹。」
宋雪咬了下唇,再次傾身,極認真的吹了吹。
顧晨趁機將人抱住,親了親她的臉頰,道:「雪兒,我心悅你。」
宋雪身子一僵,沒有言語。
顧晨心跳加速,強壓著緊張,道:「雪兒,我心悅你。你呢?可……可心悅於我?」
宋雪還是沒有說話。
顧晨想自己還是太心急了,正準備說點其他的,宋雪將頭靠在了她的肩頭,微不可查的點了頭。
顧晨欣喜若狂,「雪兒,你是點頭了,對嗎?你點頭了,是嗎?」
宋雪抬手環住她的脖子,輕若蚊音的「嗯」了一聲。
顧晨緊緊的抱著懷裡的人兒,又怕抱得太緊會弄痛她,但又忍不住想抱緊。她的胳膊緊一下松一下的,宋雪一開始糊塗,轉而就明白了,輕笑出聲。
顧晨跟著傻傻的笑了,在心中直罵自己笑得像個蠢貨。蠢就蠢吧,值了。
二人沉浸在擁抱中許久,宋雪先放開了手,溫聲道:「這兩日,你一直在忙我的事,想來你還有許多事要料理。你去忙吧。」
顧晨想說我不忙,沒啥需要我料理的,我閒的很。她的餘光看到桌上放著的身契和籍契,再想到明日要去菩提山,不應打擾雪兒。
「好。我將海遙留下,若是有事,你就與她說。」
宋雪乖巧的點頭。
顧晨忍不住親了一下宋雪的額頭,不等人反應,像只偷了腥的貓一樣出了屋子。
門關上,宋雪摸了摸額頭,眼中流露出無限柔情。她放下手,垂眸看著身契和籍契,眼神漸漸的冷了下來。
顧晨去了書房,喚來周叔,唐統領和靳忠,了解京中的情況。得知宋高昨日死了,宋括在宮門外跪到今早才離開,甚是解氣。
賈勇被誅三族,很是正常。而二皇子的處罰讓她確定,皇上對屠村之事起了疑。這處罰看似重,實則不然。官職可免,就可再給。大君可降為君,就可再升為大君,一切皆可由皇上的心思而動。
這些都是皇上的事了,她本懶得關注,但此事的內里牽扯到五皇子,她不免多了些思量。皇上想查出背後之人,可五皇子這事做得太過隱蔽,也沒留下什麼把柄,皇上怕是也查不出來。就算自己和姑母向皇上稟明,無真憑實據,那就是污衊皇子。這事只能再看,等掌握了真憑實據,到時數罪併罰,將五皇子徹底拿下。
周平提到吏部尚書司馬大人卒於疾,王爺不在京中,他便按照王府該盡的禮數辦妥帖了。
唐沖稟明,這兩日,自皇上頒下嚴懲二皇子和宋括的聖旨後,京中各處之間走動頻繁,暗流涌動。五皇子府安安靜靜,與往日並無不同。而三皇子府可謂是門庭若市。楊志在南疆首戰告捷,前幾日,三皇子帶著厚禮去了楊府,一改之前的冷淡。楊建設宴款待,眾人把酒言歡,和樂融融,還不是一家,卻勝似一家。
顧晨聽後一笑而過。
靳忠回稟,通城押解回來的人和賈勇那一千多士卒都已經交給了朝廷,一切妥當。
見沒有其他緊要的事了,顧晨將明日去菩提山的事安排了下去。
唐統領和靳忠只管領命,沒有其他的想法。但周平卻不是這樣。王爺和宋雪的事,他已經琢磨明白了,這事壓得他喘不過氣。他忐忑的看向上面,旁邊還站著唐統領和靳忠,他想開口卻開不了。
顧晨看出了他的想法,沉吟半晌,道:「宋雪乃是婉妃的侄女,托本王照拂。從今以後,宋姑娘會留在王府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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