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內,顧晨將和離書甩了過去。
和離書打著轉,飄落到地上
顧清瀅俯下身,撿了起來,仔細看過後撕了個粉碎,隨意的扔在了地上。
顧晨盯著她,少頃,提筆要再寫。
顧清瀅溫聲道:「你寫多少,我撕多少。」
顧晨氣急,將毛筆折斷。用力過猛,斷裂的筆桿劃破了手掌,流出了血。
顧清瀅皺了下眉,「你何苦如此,傷了自己。顧晨,我們都太過熟悉彼此。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,也知道你會怎麼做。」
顧晨怒極反笑,「熟悉?我已不識得你,你再不是我熟悉的那個清瀅。」
顧清瀅也笑了,溫聲細語的道:「你知道。你一直都知道我其實是個怎樣的人。虛偽做戲,冷血冷情,滿腹算計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。只是你從不揭穿我,故作不知。所有人,父皇、母后、姑母,都不及你了解我。你縱著我,護著我,甚至為我找藉口去說服你自己。我可有說錯?」
顧清瀅拉下一點衣裳,指著脖子上的青痕,道:「所以你才會下這樣的狠手。因為你知道,我什麼都做得出來。但你卻沒有真下死手。」
顧晨握緊斷裂的筆桿,木尖扎入肉中。
顧清瀅繼續緩緩的道:「也許,正是因為你太了解這樣的我,才會生怯退步,選擇了本性良善的她。」
「我分得清心悅的是誰!你將雪兒說成了什麼!又將我看成了什麼!」
顧清瀅沉默片刻,道:「好。你分得清。那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,後悔秋獮時救下了我?」
顧晨眉頭緊鎖。
顧清瀅上前一步,道:「你為何會捨命護下我?因為我是公主?因為我是你的『親妹妹』?將我抱在身下的那一刻,你想的是什麼?對我說『莫怕』的時候,你想的又是什麼?你什麼都沒想。你心裡有我。你已經將我刻進了你的骨血里!」
顧晨鬆開了筆桿,道:「清瀅,你病了。心,病了。那日如果是汐泠,我一樣會用命護下她。」
顧清瀅表情不變的道:「當你得知我要去南魏和親的時候,你甚至動了要私用懷朗軍的念頭。你是不是要說,如果是汐泠,你也一樣會那般?」
「是。」
「所以,你的意思是,在你的心中,我與汐泠是一樣的,對嗎?」
顧晨沒有回答。
顧清瀅又上前一步,道:「你不回答,又是何意?」
顧晨滿是無奈的坐在了椅子上,疲憊的道:「我已經沒什麼想說的了。清瀅,和離吧。」
顧清瀅冷聲道:「你說你會遵從父皇的遺詔,達成父皇的囑託。你可還記得父皇最後將我們的手放在一起,說了什麼?你不記得?我記得。父皇留下話,讓你好好待我,讓我們兩個要好好的在一起。所以,和離,永遠不可能!」
顧晨已經冷靜了下來,意識到和清瀅再說什麼都沒用,根本就說不通。可即便如此,她還是要說清楚。
「清瀅,你好好的聽我說。我對你的情誼,不是你所想的情……」
顧清瀅終於變了神色,提高了聲量,「你不必再說下去!任你如何說,我都不會信。」
顧晨煩躁得要死,「那你到底要如何?」
「我說過,我要你!」
顧晨要瘋了,真的要瘋了,騰的一下站了起來,「不可能!」
二人直視著彼此,似是恨不得將對方吃了。
顧晨深吸一口氣,道:「我已與你無話可說。你不願和離,好,不和離。但你必須搬出王府。你不要再逼我。我重諾,可若是將我逼急了,你知道,我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。」
顧清瀅盯著顧晨,沉默良久。
「好。我搬出王府。」說罷,轉身而去。走到門口的時候,聽得顧晨冷然的道:「清瀅,雪兒是我的逆鱗。」
顧清瀅沒有停頓,打開了書房的門。宋雪就站在門外。以友相待的戲已經演夠了,也忍夠了。她看了宋雪一眼,與之擦肩而過。
宋雪得知顧晨回府後就趕了過來,玲瓏欲要上前阻攔,卻見雲逍腳下動了半步,神色冷峻的盯著她。玲瓏斟酌了下,沒有再動作,任由宋雪走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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