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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確信,放眼整個亞爾諾星,再找不出第二個能把現場弄得如此血腥的哨兵。

況且,這個人還是他的老同學。

亞爾諾最鋒利的血刃,謝家唯一的後裔,謝明薄。

注意到他的時候,對方好像終於來了點興致,死氣沉沉的表情發生了一絲變化,眉頭微挑。

「你居然沒死?」

雪鴞聞言,大驚失色:「他認出你了?!!」

「……」

蘇間羅沉默地看著他,開始思考要不要直接暈過去。

第4章 精神體

謝明薄手腕一轉,將閃著寒光的軍刀收入刀鞘。那雙幽黑的眼睛卻始終鎖住他,像一頭黑暗中的野獸盯上了獵物。

蘇間羅的冷汗都下來了,不僅因為他露骨的視線,還因為對方肩章上那一串銀色的星星。事態突然,謝明薄大概沒來得及換作戰服,直接穿著制服趕了過來。

截止到在瓦萊里湖遇害之前,蘇間羅還沒能在軍部正式上任,但他對軍隊很熟悉——畢竟克羅瑪爾學院就坐落在軍區里,上學時幾步遇到一個軍官是常態。學院裡的教授和校領導也大多是軍人出身,甚至還有一些是在職軍人。

邊緣繡著繁複金線的劍形肩章上,幾朵星花在月光下閃著銀輝,彰顯著佩戴者被授予的無上榮光。

「你運氣真不錯。」

謝明薄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輕飄飄道,「一般人有個全屍就算走運了。回去買張彩票吧。」

一席話說得好像今天晚飯加了兩個菜。劫後餘生的普通人聽了,應該會又驚又怒但不敢言,可蘇間羅聽完,緊繃的肩背剎那間鬆懈下來。

謝明薄並沒有認出他,只是訝異於他虎口逃生的好運氣。是他聽者有意,誤解了那句問話。

「哦……我還以為他認出你了。」雪鴞也長舒一口氣,啪嘰落回窩裡,「你都成了血人了,他認得出才怪。真是人嚇人嚇死人。」

以他現在的年紀,那軍銜才是更嚇人。蘇間羅聽得失笑:「人嚇人,你是人麼?」

雪鴞:「你都和哨兵沒區別了,我怎麼不能和人沒區別……臥槽!!」

它像是目擊了什麼驚悚的事物,聽得他一個激靈,定睛去看。

男人身後,巨大的黑影探出了腦袋。

是一條漆黑的巨蟒,通體布滿黑亮的細鱗,不規則的金紋遊走其中,爬行時宛如流淌的黃金。

它很快爬上列車頂,暗金色的豎瞳同樣鎖定了他,一根猩紅的信子吐在外面,發出噝噝的聲響。

「咦,」雪鴞突然又說,「怎麼這麼眼熟?」

「是很眼熟,」蘇間羅神情糾結,「不過我印象里,它好像沒有這麼大……」

可即使體型翻了個倍,它的特徵還是很好認——那是謝明薄的精神體,金紋黑蟒。他記得很清楚,五年前它只有現在的一半長,如今的體型已經接近那隻螳螂亞種,看上去壓迫感十足。

只是它先前縮在列車後面,被亞種的殘軀遮住,他沒能第一時間發現而已。

看見他的下一刻,巨蟒忽而打了雞血一般,飛快朝他爬來。

「?!」

一人一鳥嚇得不輕,可來不及了,巨蟒的半個身子已經越過列車,直朝躺在地上的蘇間羅探過來。

謝明薄皺了皺眉。

他的媒介是血液,作戰現場會不可避免地變成作案現場。尋常人類會反胃嘔吐,可精神體畢竟是野獸習性,反而容易被大量血腥氣味刺激得過興奮。

轉瞬之間,蟒蛇特有的扁平吻端已在咫尺。蘇間羅瞪大了眼睛,光是看著,就能想像那把鱗甲冰涼滑膩的手感。

變溫動物陰冷的氣息包裹了他,幸而距離掌握得恰到好處,再向前一寸,那截長信子就要貼上他的鼻尖。屬於獸類的瞳孔散逸出微弱的光輝,宛如黑夜中兩盞金黃色的提燈。

蘇間羅和它僵持著,一動不敢動。

察覺到他眼神中的戒備,黑蟒眼珠一頓,頭部後撤了一些距離,但仍盯著他不放。

它的主人終於耐心全無,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:「回來。」

它這才頗為不甘地扭過頭去,看起來十分不情願,好像到嘴的鴨子飛了。

謝明薄再次打量他一番,這個可憐人被嚇得太狠,居然連個基本的音節都發不出來。天太黑了視野不如白天清晰,實際可能已經大小便失禁——這種反應他見過太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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