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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蕭祁白原本的計劃,阿緋該在宋府學習禮儀規矩,從而更好地冒充宋宛容。

沒想到,陸進安竟然提前趕到,直接接走了阿緋。

不要緊。

蕭祁白安慰自己。

反正入宮就是送死的,也許都不會真正見到貴妃,就會在路上被悄無聲息地除掉。

所以她的真實身份,並不會被發現。

饒是如此,蕭祁白還是及時地補了幾句:

「我聽聞宋府這位阿緋姑娘,自幼在莊子上養病,所以不曾受過教導,行為很是粗鄙。

「倘若她言行無狀冒犯了陸大人,本王替宋府賠個不是。」

月色下,陸進安淡淡一笑。

「是麼?

「我倒是覺得,她沒有殿下說的這樣不堪。」

17

蕭祁白跟陸進安見面時,我正在驛站里,跟另外三個女子面面相覷。

直到此刻我才知道,九州之大,有蓮花胎記的,不止一人。

廣陽郡郡守家的庶女謝如淑,年十六,性情聰慧,飽讀詩書。

她的蓮花胎記,在後頸。

梁城守城軍副千戶之女展明月,年十四,眉目濃麗,英氣逼人。

她的蓮花胎記在手腕。

年紀最小、出身也最低的是李九娘,她只有十歲,父親是個獵戶。

但蓮花胎記最奇特的也是她,長在眉心,遠看像是第三隻眼。

再就是我,宋家嫡女宋緋,蓮花胎記在所有人中最大,長於後背。

外面的宦官已經在押注,賭我們四人之中,誰才是那個妖妃禍水。

被押注最多的是展明月。

原因很簡單。

所有見過貴妃的宮人都說,展明月長得極像年少時的貴妃。

貴妃出身世家之首的姜氏,姿容絕世,美艷之中有勃勃英氣。

君王寵她,椒房春恩,十年不倒。

但貴妃總會老。

等她老了,和她容貌相似,又身有蓮花印記的展明月,豈不就是下一個紅顏禍水?

展明月的心情因此格外糟糕。

現在這個情況,誰最可能成為禍水,意味著誰最容易死。

她將怒氣發泄在新來的我身上。

「瞧她那個狐媚樣兒,還宋府嫡女呢。

「站沒站相坐沒坐相,眼睛滴溜溜的,比那戲台上的戲子都勾人!」

這份怒氣在她發現我手腕上的小狗是陸進安送的時,達到了巔峰。

「不可能!陸大人怎麼可能吃她那套!」

18

展明月似乎喜歡陸進安。

前往京城的路上,但凡找到機會,她就會努力往陸進安身邊湊。

不是掉了帕子,就是裝作摔倒。

我站在遠處,沉默地搖頭。

怎麼說呢。

她應該是個好人家的姑娘。

生平頭一次勾搭人,搞得這樣拙劣。

「狐媚子不是這樣當的。」

展明月一無所獲地回來時,我小聲道。

她豎起眉毛,想罵我,卻又沒罵出什麼。

最後只道:

「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,你若勾搭陸大人,他更不會理你。」

展明月話音未落,便有個小宦官來傳話:

「宋姑娘,陸大人請你去他的馬車上。」

展明月的臉都氣白了。

陸進安穿著家常的青墨長袍,坐於窗邊,見我來了,也不回頭。

只是指了指窗外景色:

「前方就要出江陵了,會捨不得嗎?」

我頓了頓。

「不會。」

「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?」

他轉過頭來看著我,眼神似要一路探到我的心底。

「我指的是,他。」

蜷在袖中的手指猛地握緊。

陸進安知道什麼了?

是蕭祁白說了什麼嗎,還是說,他已經追過來了?

就在我腦海內已經一片混亂時。

陸進安突然笑了。

「不過是玩笑話。」

他推過來一個小小的油紙包。

「江陵特產桃花糕,離了這裡就再也吃不到了,會捨不得嗎?」

19【蕭祁白】

桃花糕,是紅袖最喜歡的點心。

這是下人將食盒端進書房時,蕭祁白腦海內驟然生出的念頭。

「殿下,怎麼又是桃花糕啊?」宋宛容癟著嘴,有點不太高興,「容兒對桃花過敏,每次吃了都會起疹子。」

「是我忘了。」蕭祁白吩咐僕婦,「撤下去,以後別再做了。」

宋宛容又開心起來,她站在桌旁,為蕭祁白研墨。

也許是知道自己終於安全了,她巧笑倩兮,穿得也比往日艷麗。

曳紅長裙,金蝶步搖。

不知為何側臉看著……有點像她。

風從窗戶吹進來,蕭祁白的心驟然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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