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呼吸開始緊促,胸脯劇烈起伏,只是那眼裡的淚水再也沒有流下來。
「所以呢,你想讓我分手是嗎?」
「你要是不分你就去死吧,別在這裡丟我的臉!!」
聽到這裡,姜折枝冷冷地笑了。「不可能。你知道嗎,你是我的母親,原來這是我們認識的第十九年了。」
「可是你這麼多年對我有過的好,卻不及我才認識半年的他。」
可是這個世界也太為荒謬了。
為什麼會有母親想像著自己的孩子多麼不乾淨,用無恥的話羞辱著她,卻自我洗腦這是愛的教育?
姜折枝覺得很窒息,也很悲哀。可能這就是她的宿命吧。
陣陣耳鳴響起,她大腦忽然一片空白。坐在對面的人還在歇斯底里,在快要暈倒的最後一刻,姜折枝扶著牆跑出了家門。
霎時,世界寂靜,她下到底層時癱倒在地上。
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瞬,程燼的身影浮現在眼前,她閉上了眼,一身輕鬆。
-
姜折枝一路上都半夢半醒的,意識很是模糊,最後在床上躺了會兒後才真正醒來。愣了半晌,她發覺這又是程燼家。
「……」所以她這是走了半天又回來了?
姜折枝給程燼打了個電話,電話鈴聲在一樓響起,但也被人接通了。
「感覺如何?」程燼聲調很輕,從電話那頭傳來。
少女舔了舔乾澀的唇,聲音有點干啞:「還可以,我想喝水。」
隔了一會兒,她聽見了上樓的腳步聲,隨而傳來的是落地簾外的男聲:「方便進來嗎?」
「嗯。」
程燼掀開帘子走了進來,將一杯熱水放在床頭柜上。姜折枝縮在絨被裡,把被子上拉了幾分,露出一雙漆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。
「醫生說你是因為神經緊張暈倒的,」程燼緩緩在床沿邊蹲下,眸光溫和幾分,「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嗎?」
一個問題問到心坎里,姜折枝忍不住咬住下唇,臉上仿佛結了冰霜。她沒有開口,只是雙手緊緊攥著雪白的被子,眼神也開始渙散。
「過年第一天就去醫院,晦氣。」姜折枝自嘲地扯了扯唇,憋了半天,只蹦出這句話。
程燼面無表情地捏了下她的臉。兩人很愛眼神交流,嘴上不說,眼底的波瀾卻能暴露一切。
「不開心就別強裝,知道你難過,」他語速緩慢,「你願意的時候都可以告訴我。」
知道你難過,別強裝。
這句話程燼曾經也對她說過。他能理解並在意她的情緒,尊重她的想法,能在她破碎時將她一片片拾起。
最重要的,是他能接受她的落魄。
年少時的她怎麼能不心動?
在那一刻,姜折枝強撐的一絲光亮湮沒了,她用手捂住眼睛,但仍有淚水順著指尖滑落。
都說了,長大後的人連哭泣都是無聲的。
可她突然很想放聲大哭。
「程燼,抱我。」她坐了起來,雙手仍捂著臉。
布料擦過的聲音響起,姜折枝感受到自己被擁入一個有力的懷抱。衣身單薄,他們感受著彼此的體溫,互汲溫暖。
「再緊一點。」
擁抱讓她感覺到自己被人愛著。
多好,有人愛著她。
哭聲終於漫延開來,帶著顫抖,委屈與回不去的過往。
你聽見了嗎,我身體裡住著一座隨時都在叫囂的山谷。
第39章 喪至淺薄
姜折枝一直在程燼家住到寒假結束。幾天裡她情緒反覆無常, 卻也能在程燼的安慰下好起來。
但長期的反常焦躁和軀體表現也藏不住,程燼在收假前一天和姜折枝溝通後,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。
做了一下午檢查後, 姜折枝確診中度焦慮症。
她自己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,在這之前她便隱隱有感了。失眠、反胃、莫名其妙的手抖接踵而來,算起來應該也有上半年了。
好在程燼介紹的是個很溫柔細膩的女醫生,姜折枝很喜歡跟她講話, 也能將自己的不快與不適吞吐出來。
時間正式來到高三下學期。學生們匆忙地趕完最後的寒假作業後, 便又開始投入緊張忙碌的學習生活。都說人生是一個浩蕩的戰場,那高考便是他們領軍率前面臨的第一場戰役。
姜折枝平靜地過完了開學的幾天, 只是剛接觸精神類藥物會讓人不適,這幾天對什麼都沒胃口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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