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凱文眼神閃躲,「你要這麼想…我也沒辦法。」
渣男語錄。陳宇楓第一時間想到這個詞,但是他真的很無奈。
「你真的想去露營?」
「嗯。」
「為啥?你原本不想去滑雪溫泉吧?其實你想去露營,完全是因為傑克和我?」
「也不能這麼說,如果沒有你們,我可能會選擇開房車去露營,但是溫泉滑雪也是度假的一種方式,無論怎麼選擇,都是消磨時間。」
「你玩的不開心?」
「我開不開心不重要,我已經習慣了,只是…」他頓了頓,沒說下去。只是你不開心,我當然不開心了。
「只是什麼?」陳宇楓追問他。
「沒什麼,你去嗎?」
「廢話,我不去,你自己開房車去露營?這都4點了,你一個人去野外,我怕你被狼吃了。」
「呵…」凱文笑笑,說:「我去的是老地方,哪有狼,有,也是你。」
「……」陳宇楓又被他說的啞口無言,只好幫他一起找東西,也沒什麼,就是一個防雨帳篷,一個露營燈,雨衣,別的東西房車上都有,他在陳宇楓洗澡休息的時候,叫了房車。就算陳宇楓不去,他自己也會去。
以前,他自己在無聊的時候,特別是下雨的時候,他總會開房車去一個叫「陽光靜水」的露營地,去一個人聽雨聲,喝茶,慢慢度過那些靜謐的時光。英國多雨多霧,那個露營地雖然叫陽光靜水,他卻在那一方天地,獨自享受著雨點輕敲在車窗和帳篷上那種噼里啪啦的沉浸感。
真是個怪人,不過,好在,現在多了一個人可以陪他,這個人不會讓他感到侷促,也不會過多打擾他,像雨水一樣潤物細無聲,在舉手投足間讓他感到舒服和放鬆。
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,凱文習慣了有他,即便不在身邊,也有一個他在,讓自己隨時拿起手機就可以看到他的消息,聽到他的聲音,他也不跟他客氣,一個電話就可以叫他回來,但以後呢,誰知道呢,越來越不好用了。這個傢伙開始有野心了,開始索求了,而他還不能突破這個界限,可越是禁忌越是想拉扯,扯的他左右為難。
他就沒有相親困擾嗎?他因為這個跟家裡的關係已經非常緊張了,這次回國,恐怕又要舊事重提,相親事還算小,可怕的是包辦,幸虧他現在還在現役,一旦退役,勢必要回去繼承家業,想再從事與足球有關的事業,恐難發生了。
說走就走,他們開車去了「陽光靜水」,一個私人營地,下雨,沒人,只有他們一個房車,一張帳篷。
陳宇楓穿著雨衣,鋪好防潮墊,把帳篷支開,落好地釘,忙完以後,出了一身汗不說,頭髮也被雨水淋濕了。
「你去洗個澡吧,我怕你感冒了。」凱文說。
「大夏天的,感什麼冒。」陳宇楓拿毛巾擦了擦頭髮。
「你餓了嗎?」凱文把吃的擺在餐桌上。
「你說呢?這都幾點了,光讓我幹活,也不給我發工資,做飯還難吃。」陳宇楓故作抱怨道,其實是他不讓凱文插手。這話跟他之前說的光吊他胃口還不給他吃一口是一個語氣。
凱文笑笑,說:「你口味刁鑽,全英國找不到你愛吃的。」
「才不是,你不了解我。」陳宇楓一邊說一邊拿起一個德式麵包啃了起來。 「比如這個麵包吧,充飢是可以,味道就很一般了,加上一片培根或者火腿就好了,可是,店家只知道加醬料,吝嗇。」他是在點評麵包嗎?他明明在說,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,卻不給。
不知道凱文聽懂了沒,他打開一罐魚罐頭,說:「你吃這個,比利時鱈魚,好吃。」
陳宇楓不吱聲了,他風捲殘雲般的吃完了一個麵包,又吃了一些魚罐頭,喝了一杯白蘭地,填飽了肚子,和他面對面坐在餐桌前。
「我喝酒了,今晚是不是不回去了。」他問。
「都開房車出來了,還回啥。不過沒事,我沒喝。」
「哦,那你早點休息吧,明天還要趕飛機。我出去走走。」陳宇楓拿了一把傘,下了車。
才8點多,睡什麼覺,他撐著傘在露營地的木橋上看風景。
營地到處是氛圍燈,雖然沒人,布置的也很有情調,遠處的湖心有一個小島,湖邊高高的蘆葦隨風搖曳。暮色降臨,沙沙的風聲和淅瀝的雨聲,在他耳邊奏響一曲動聽的歌,給安靜的夜增添幾分憂鬱。
他默默的低下頭,手裡的傘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地上,長長的一聲嘆息從他的喉嚨里發出,他已經品嘗到了失敗和無奈的滋味。但他仍不死心,是不是該把話說開。可我已經說了,我喜歡你,還要怎麼說。他已經拒絕我了啊,我為什麼還在這糾結呢,是他不忍心拒絕的太狠嗎?還是我領悟的不夠准?他究竟想怎樣?我到底該怎麼做?
不知過了多久,雨停了嗎?他抬頭一看,一把大傘撐在自己頭上,他轉過身去,凱文正站在他身後,夜裡微弱的光亮投射在他幽藍的眼眸里,閃著光,不知是不是淚光,霧氣氤氳,讓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看到他冷白的臉好像離自己很遠,一切就跟幻覺似的,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一樣。
陳宇楓又一次失控了,他伸開雙臂,緊緊的抱住了面前的這個人,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在他的臉上,然後順著臉頰流下來,他能真切的感受到,他抱著的人雙肩在微微的顫抖,他愈發抱得緊了,生怕他再次把他推開,眼睛一合,溫熱的淚水就湧出了眼眶,還好,下著雨,誰也看不見誰落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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