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一會兒再給你鬆開。」
蔣英:……
想罵人。
范意不管他了, 輕輕合上房間門, 按開小燈,先簡單地掃視了一圈。
這是一個二人間,有兩張床。
其中一張床榻被褥凌亂, 顯然有人在上邊躺過,床頭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, 還有吃剩的飯盒。
而另一張床整潔乾淨,不留一點兒褶皺,床頭櫃也沒擺任何雜物。
二人間, 卻只住了一個人嗎?
范意低頭看去。
這個房間的床單是白色的。
他思索片刻,取出布偶娃娃,把它放到乾淨的床單上。
娃娃沒有流淚,床單也毫無動靜。
范意想起過山車上無端吃人的座椅,手指摁在床單表面。
確實是布料做的,不是皮。
除了被捆起來的蔣英外,房間內沒有其他打鬥和掙扎過的痕跡。
過濃的薰香掩蓋住此處的氣味,范意嗅不到血腥氣,也沒有看見血跡。
這個房間的主人昨晚是自己離開的?
還是說……
范意的目光慢慢移到窗戶上。
窗戶的外表面貼了畫,展現出一副山清水秀的漂亮風景,在黑夜的映照下,虛幻與現實重疊。
遠景的末端,是一個小小的,畫工精細的建築。
水上樂園。
意識到這點,范意一把推開窗戶。
室內的薰香往外散去。
房間在二樓,從這個位置往前看,正好能遠眺到小型遊樂區內部,巨大的摩天輪。
在視野里只餘一個小點,和窗戶畫上的水上樂園重疊。
沒有被過高的樹木遮蔽。
范意注意到窗框的邊緣沾了水痕。
痕跡未乾,顯然是新浸上去的。
他停了一下,在心中默記了一遍規則。
【每天晚上23:00以後,我們會以空中噴灑的方式替植物澆水,請各位旅客關好門窗,以免水淋進房間,造成不必要的損失。】
澆水的時間在晚上十一點,這裡又是二樓,附近沒有漏水的空調外機,天空也是無雲的晴夜——為什麼會有剛沾上去的水痕?
他頓了頓,旋即一腳踩到窗框上,把半個身體探出窗外,抬頭上看。
在207號房間的窗戶上方,掛著一隻搖搖晃晃的布偶娃娃。
繩索栓在娃娃的脖子中間,吊著它。
娃娃在哭。
淚水滴落在窗框上,打濕一片。
范意抬手,把娃娃從頭頂拽了下來。
蔣英突然嗚嗚叫喚起來。
范意神色一凜。
就在布偶娃娃躺進手裡的一瞬間,他立即感知到身後微妙的動靜。
復甦的惡意,迅捷的風,凌厲到不加掩飾的攻勢。
他一個彎腰,避過朝他頭頂鞭來的白色觸手!
他就知道!
范意一躍便從窗框上下來,抄起剪刀反手一擲!
這把剪刀異常鋒利,竟直接刺穿了觸手的軀體。
然而觸手扭動身軀,反把剪刀吐了出來,直衝著范意面門而去。
范意偏過頭,剪刀釘進他旁邊的牆壁上。
這次的觸手不是從床單上生長的。
而是床墊裡面。
范意抬臂摘下牆壁上的剪刀,掂了掂。
他剛才就發現了,這把剪刀上沾有大量的污染值,因此拿它來對付觸手,無疑是抱薪救火。
但是這污染值並非來自於剪刀本身,刺過觸手之後,剪刀外表面的污染愈發濃厚。
它應當是靈異道具,可以吸取詭物污染的那種。
如果是這樣,就好辦了。
范意三兩下裁掉自己手上包著的紗布,傷口經過特殊的處理,已經結痂。他毫不留情地把傷疤撕開,溢出的血浸在剪刀冰涼的刀身上。
剪刀會吸血。
血染在上面,轉瞬便消失殆盡。
將污染反轉為靈異值。
范意的鮮血對詭物有極強的吸引力,觸手才一嗅到氣息便開始興奮,它破空抽出,衝著范意的手掌貫穿而去——
蔣英:!?
他的舌頭被布卡得很死,發不出聲音,瘋狂地抽動表達驚恐。
觸手這攻勢不像是能被躲開的樣子!
范意要是涼了,下一個就該輪到他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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