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意不用看都能明白蔣英鬧動靜的意思。
他罵了一句:「廢物。」
蔣英:?
哈?你說誰?
范意的目的自然不是躲,他敢拿自己的血賭,就做好了充足的把握。
他手掌張開,往側邊一滑,迎面攥住了觸手撲來的尖端。
尖尖刺進傷口裡,卻不能再近一步。
溫熱的,帶有強大腐蝕性的鮮血淋在觸手身上。
觸手終於察覺不對,它開始抽動,想回撤,卻竟被范意死死攥住,不能動彈半分!
「……像不像裹了蜜糖的毒藥。」范意輕聲說。
他的另一隻手高舉剪刀,用力刺了下去。
不同於先前的污染。
這回,被范意轉化過的靈異值在觸手體內爆開!
白色的觸手瞬間崩解,散得七零八落。
范意從觸手的殘肢上拆下剪刀,隨後看也沒看,往蔣英的方向用力一扔。
他用了十成的力氣,衝著蔣英的咽喉而去,蔣英的驚叫被布堵著,只等恐慌地掙扎後扭,很快就撞到身後的柜子,飛來的剪刀近在咫尺!
「嚓」。
一根觸手橫空攔在蔣英剛才的位置上,被剪刀貫了進去。
范意打了個響指。
另一根原本襲向蔣英的觸手爆開!
殘肢炸了蔣英一身。
蔣英:……
他差點以為范意要殺他滅口。
范意從地上撿起剪刀,心滿意足地欣賞了會兒對方驚魂未定的表情,踢開腳下的觸手,沒解綁,轉身繼續調查。
——他還沒翻完呢。
蔣英:「嗚嗚嗚。」
「別吵,」范意記仇,回想起幾個月前對方在微信里對自己說過的話,原樣奉還了回去,「拖油瓶還是老實點,別總丟人現眼。」
蔣英:「嗚嗚嗚嗚嗚。」
「我知道你很急,」范意掀開床單,摁過包了一層真皮的床墊,「但你先別急。」
「你呢,聽話一點,老實待一會。我討厭有被綁起來的廢物拖我的後腿,明白嗎?」
他把正在哭泣的布偶娃娃放在上面,床墊上又有即將長出觸手的趨勢,范意拿著剪刀,把床墊劃開一道縫隙,露出內部的情景來。
他只看了一眼,就嫌惡地往旁邊避了避。
床墊裡面,孕育著密密麻麻的,未生長的卵。
有觸手從卵中伸出一個小口,搖晃著舞動,布偶的淚水落下,促進它們的成長。
看來過山車的座位上、地磚里、以及類似的白色物件中,都藏著這些東西。
究竟有什麼用?
范意把布偶拿回去,免得觸手繼續生長,順便取了一枚觸手的卵,用特殊的醫藥瓶裝好,留待回去觀察。
然後范意就把床單給它罩回去了。
密集恐懼症要犯了。
房間裡剩下的痕跡太少,范意隱隱有了一些猜想,但依舊無法完全斷定事實。
唯一的線索是手裡的布偶娃娃,它的嘴巴被線縫上,脖子前還吊著細細的繩索。
在外掛著的布偶娃娃,像極了他們吊死時的模樣。
范意扯床單的時候順便把被子扯平回去,正好露出埋在棉被中央的一張紙條。
白色的,和被子融為一體,不仔細看很難發現。
他打開,上面用水筆潦草地寫了幾行字。
【大兔子病了,二兔子瞧。】
【三兔子買藥,四兔子熬。】
「……」
又是這首童謠。
到四兔子就戛然而止,沒有後續。
范意查得差不多了,剛剛被他撕開的傷口也已經不再流血,他乾脆就沒纏新的紗布,一把將蔣英口中的棉布拆了下來。
蔣英:「臥槽……」
范意無情打斷他:「你到底對這個詞有什麼執念?」
蔣英憋了憋,掙動身上綁的繩子。
他現在有求於人,不得不低頭:「你,你怎麼在這裡?來幹什麼?」
「這話該我問你。」
范意蹲下,這才抽空掃了眼捆住蔣英的繩索,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:「這麼簡單的結,你解不開?」
蔣英:「啊?」
范意找出線頭,輕輕一抽,繩索瞬間散開。
蔣英被綁了將近一天,沒吃沒喝,此時繩索終於掙開,他渾身發軟,一時癱在地上,起不來。
范意問:「誰把你捆這兒的?」
蔣英:「還能誰……這房間誰在住,就是誰幹的。」
「哦,」范意說,「他已經死了。」
「我知道,」蔣英有氣無力道,「昨晚有個鬼進來,就用你手裡那把剪刀,把他的舌頭剪了下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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