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然後拖了出去。」
蔣英說完,觀察著范意的表情。
他以為范意會把手裡的剪刀扔開,畢竟那可是剪過人舌頭的東西。
但是范意沒有。
范意問:「他死的時候你都看見了?住在這裡的人沒反抗嗎?」
范意尋思著:「那詭物怎麼沒把你也給殺了,少個禍害,多好。」
蔣英:……
這麼久不見,范意說話還是這麼氣人!
他想證實自己比范意膽大,勉強挺住了胸膛:「對,我都看在眼裡,眨都沒眨!他反抗什麼,當時被觸手死死捆在床上,要麼被觸手吃,要麼被拔舌。」
血全被剪刀吸收乾淨,一點都沒剩下。
范意明白了。
「好吧,」范意抱著手臂看他,「沒想到你膽子還行,沒嚇暈過去,有點用。」
蔣英:「你以為誰跟你一樣?」
范意嗤笑一聲。
「所以這個房間的人為什麼要捆你進來,你得罪他了?活該。」
蔣英:?
他看到范意這張臉就不爽,忍著火氣道:「現在是你在問我東西,能不能客氣點?范……」
「想死?」
還沒等蔣英反應過來,他只覺眼前一晃,那把割過死人舌頭的剪刀就戳在了他的下巴上,逼他強行閉上了嘴!
刀尖冰涼,蔣英迎著范意看死人般的目光,不由得脊背發寒。
「我說過什麼?記得嗎?」
范意說:「不許發出我名字相關的一個音節,這都聽不明白,不如早點死了,還能得個痛快。」
「再有下次,我會真的割下你的舌頭。」
剪刀尖把他的下巴刺破,流出了血,想到這是殺過人和觸手的剪刀,蔣英臉色瞬間煞白,他這次真的被嚇到了。
范意:「聽到了嗎?」
蔣英慌忙搖頭閉緊了嘴,保證自己不會出聲。
范意收回剪刀。
他賣了個心眼,說:「柑橘,之後這麼稱呼我,明白嗎?」
蔣英下意識道:「這什麼破稱呼,你品味……」
范意睨他。
蔣英:「好的柑橘我不應該這麼說你,我錯了。」
「別啊,」范意坐在長過觸手的床墊上,反問他,「你還會認錯啊,可是我記仇,要不你把以前的錯也一起認了?」
他把剪刀往下一釘,刺穿一條即將破土的觸手,斷成兩截,骨碌碌滾到蔣英腳邊。
范意涼涼道:
「說說,你幾個月前跟我翻臉是什麼意思,你說誰是廢物?」
蔣英:想反駁但不太敢。
已老實,求放過。
第58章 The Little Merma
晚上十一點。
范意往嘴裡擱了塊口香糖, 嚼得腮幫子鼓鼓囊囊,他雙手插兜,捏住口袋裡布偶娃娃的頭, 以免它總是掉淚。
蔣英緊張地跟在他後邊, 忍不住問:「這麼晚了, 你要去哪?」
范意:「關你什麼事?」
蔣英說:「我這不是……!」
范意:「這不是什麼?」
「害怕就承認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
蔣英想罵他, 但是不敢。
他咬牙道:「你嘴皮子功夫倒是一點都沒退步。」
還是那麼討人嫌。
范意無所謂:「不服忍著。」
「你不是看我不爽很久了嗎?有本事自己回自己房間,跟著幹嘛?」
見到了207號房會長出觸手的床墊,蔣英哪敢回去安穩躺著。
說不準被子底下全是這些要命的玩意。
他當即往前又跟了幾步,身體誠實, 就是還在嘴硬:「誰,誰跟著你了……我愛去哪去哪!你管我!」
「哦,」范意在西側大堂止住了步子, 「隨你便,反正死了我不管。」
蔣英今天沒有參觀過任何項目,也沒有參與開園儀式, 其實已經違反了規則。
不一定會死, 但一定會遭遇什麼。
蔣英悶聲說:「誰要你管了!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這呢?」
范意懶得說他。
搞得像誰有義務回答你似的。
他站在西側大廳口, 四下環顧了一圈。
大廳里空空蕩蕩,落地窗外反射著室內的虛影,和樹木混雜在一起, 外面已經開始澆水,聲音淅淅瀝瀝地灑, 模糊了玻璃上的光景。
范意無端想:是下雨了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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