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多了。
現在除了葉玫外,只有許淼和陳暖肯站在他這邊,還有各種古怪的道具竭力使出。
他們被拘於這小小的教室之中,應付這麼多人,實在左支右絀,最後狼狽不堪。
「死吧。」
在某根笨重的管子朝范意的後腦擊來前,他撥動了輪盤。
路白月起身,望向夏以調的方向。
*
第二十九周目。
滿室狼藉。
地上釘滿了銀色的長釘,怪談似乎摻了某種弄人的惡趣味。每回葉玫死時,傷處都留在同一位置,且愈發嚴重,這回直接被穿了個稀爛。
其他人都死了,死於殘殺。
早讀課後,教室里活下來的人,就只剩被另外三人死保的范意,和從頭到尾都在位上沒動的路白月與夏以調。
范意撐著又冷又疲憊的身體,走到座位前,問路白月:「你還想等到什麼時候?還不幫忙?」
路白月:「我不想死啊。」
他往後一靠:「你也看見了,幫你,會被那些人一起殺掉。」
「我上趕著幹嘛呢?反正你半天沒死的。」
這態度可和之前大相逕庭。
路白月搖搖椅背:「等你什麼時候真的要死了,再說嘛。」
范意:「我證明了。」
路白月:「什麼?」
范意:「我們可以殺掉其他被蠱惑的人,活下來。」
「四個人就可以,算上你,只要配合得好,到時我們有概率一個不死。」
「你以為他們都是蠢貨嗎?」路白月笑道,「他們這次可是學聰明了,奪過長釘,聚起來穿爛了葉玫的喉嚨。下一次,你們反殺他們的伎倆,可不一定作效。」
范意:「你的意思是,我會蠢到用同一招來應付他們?」
路白月一哽:「……我沒有這麼說。」
「行,那你就看著吧。」
范意不再多勸,末了,又補上一句警告:「路白月,你最好把你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。」
「第二十六周目發生了什麼,你又知道了什麼,態度這麼急轉直下。」
「不然我就算死了,也要拉你當墊背的。」
「……」
路白月說:「拉吧。」
他嘆了一聲:「不好意思啊,我只是還想再爭取一下。」
「臨昕橘,什麼時候你們四個能全部活到最後,我就告訴你。」
范意不想跟他談條件,看向夏以調。
夏以調別過臉,拿刀抵到自己的胸前,重複之前的話:「放棄他們吧,包括幫你的那幾個,臨昕橘。」
「如果你還抱有他們可以救的想法,試圖把能活下來的人聯合起來,阻止這場逃殺的話。」
「是不會結束的。」
「嘖。」
范意確定了夏以調不會和他說線索後,垂了垂眼。
他深吸了口氣,張開手。
掌心立刻「噗」地湧出一簇小小的、沒有溫度的火苗。
路白月愣了愣:「這是什麼?」
范意:「我的底牌。」
這是范意身作靈鬼的能力,他可以將體內的靈異值凝聚到極致,以具象化的形態燃燒。
真正使用時,可堪破一切死局。
這舉動會耗掉范意身體裡的大半靈異值,隨後會變得渾身無力。雖能夠正常行動,卻對身體是種極大的耗損,沒個把月難以恢復,他不會輕易使用。
當初在Cold Cemetery的花園迷宮,范意就想過,如果林寄雪不配合,他就用這底牌帶白粥和張慕川離開。
所以,除了剛接觸詭物時生疏,拿它保命之外,范意就再也沒用過這招。
他在A+級怪談里都沒用過。
……短時間內只能使用一次,必須要放到最關鍵的節點之上。
范意收起火苗,朝路白月露了個挑釁的笑。
他說:「回去我要在你們的名單上給你加懸賞。」
路白月愣了愣。
隨即,他低頭笑了。
第三十周目。
葉玫透過匕首的寒光,發現自己脖頸上留下了一道疤痕。
消不去。
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,學校的小超市里,白蠟燭的火苗正瘋狂地燃燒著,蠟淚凝結成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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