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火「砰」地在其中炸開。
全是內傷,他的器官衰竭在體內,破碎堆積。
紀晨曦在短暫的一陣抽搐過後,便悄無聲息地滑落在地,沒了生息。
所有周目的細枝末節相連在一起,一塊一塊地被拼湊,范意想,自己或許猜到了。
不論是這些通靈者的話語,行動,還是狀態,無不告訴著他一個答案。
「……除非,你們早就看過了所有的未來。」
「在第二十六周目。」
一片亂象里,路白月倒顯得分外悠閒。
他撕下學生手冊的最後一頁,用這張白紙在手裡疊了一隻紙船,還放到桌面上來回地劃。
另一邊,陳暖將一名通靈者提起來,扔到角落。
角落滑落的花瓶砸到對方的頭頂,頃刻頭破血流。
花瓶的碎片濺到一旁的路白月腳邊。
路白月在紙船上折下了一角。
他疊著疊著,忽覺索然無味。
說不清是何緣故,路白月低頭,彎腰拾起一塊碎片,出了手。
「嗖」地飛向最後一個襲向范意的通靈者。
上面被污染包裹,以無比鋒利的形態,撞進那人最脆弱的眼睛裡。
路白月想,果然。
他也是詭物,從很早以前就是了,能夠操縱污染的本領不減。
做完這一切,范意沒有再回頭看那最後一個倒下的人,而是把冰冷的目光轉投向路白月。
他問:「你為什麼出手?」
「就算沒有你,這次我們也能活。」
路白月直接開始講他那套歪理:
「對呀,這不是確定你們這次能活,我才敢幫忙嗎?順便也好表達一下我的誠意,以免你應激,把我一起幹掉。」
他起身,踩著腳下的鮮紅,逐步朝范意靠近,又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站定,沒有繼續動。
路白月說:「臨昕橘,我嘛,雖然算不上個好人,但是我答應過你的事情,就一定會做到。」
「畢竟,我還是很喜歡你的,可不希望你繼續討厭我了。」
許淼支起身體,經過這麼多輪的耗損,她早已經到了極限,她在座位上坐著,想開口和范意解釋之前的事,到頭發現吐出的話音極輕,已經說不出口。
先前被追殺,抽不出空來解釋,現在終於清了場,她卻沒有力氣再講。
陳暖不過來,她坐在桌子上,把玩著手裡的粉筆盒。
似乎只能聽路白月來講——
來拼湊這則怪談中,未被了解的最後一塊拼圖。
*
第二十五周目。
紀晨曦從滿室的烏鴉與殘軀中走出來。
范意他們去了樓上的高三,想必是有線索要查,紀晨曦往上面看了一眼,便沒有再管。
他決定按這場異變開始前自己的調查進度走,去一趟監控室。
於是他在裡面看到了無數的屏幕,每塊屏幕上都掛著他們死時的模樣。
甚至還有在前幾個畫面里已經死去的人,在以活人的身份繼續留存在其他的畫面里。
和范意提供的事實一模一樣。
紀晨曦自己轉了一圈,沒有發現其他的線索。
最後,紀晨曦推開監控室內部的門,想看看范意所提到過的,那個鑲嵌著時間輪盤,用以操控大鐘的房間——
他愣住了。
因為門後在等他的,不是所謂的機械裝置。
而是另一面時鐘,一面每一格指針都嵌著一幅畫面的鐘。
怪談有意為之,它把這個可以改變一切命運的線索,放到這個時候,告訴了紀晨曦。
裡面藏著他們所有的過去與未來。
連上面的信息也十分明確,一目了然。
起初的紀晨曦,懷揣著興奮的心情,去觸碰了這條暫時無人發現的線索。
隨後他慢慢察覺到,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大對勁。
這周目往後的未來里,他看到了他們不斷死去,最後永遠留在這裡的結局。
如果這是單單只是未來的話,紀晨曦還會對這種預言抱有懷疑態度,並為之繼續堅持,只為將其打破。
可是,其中的關鍵卻在於——
范意,這個能夠重置時間,給他們帶來生存希望的通靈者,與他們並不在一條時間線上。
外面的世界裡,范意進入這則怪談的時間,是24年。
而他們,來自18年。
分歧就出在此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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