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范意的認知中,在現實的時間線上,「不存在的人」早已結束,結果毋庸置疑。
這則怪談,只有葉玫一個人活了下來。
其他的人全都死了。
「……」
「如果過去能夠被人為撼動,那麼最初促使怪談誕生的悲劇,就不會發生。」
「人總以為自己能通過努力改變過去,殊不知自己的行為,早就已經構成了因果的一環。」
不知何時,本該在這周目死去的夏以調出現在紀晨曦身後。
他的手心裡撥著懷表,踱著輕盈至極步子,在紀晨曦的身後,像鬼一樣自言自語:
「過去不會被改變。」
「你們以為那是未來,可對於臨昕橘來說,是早就被註定好結局的事實。」
「而他的出現,也只是為這個結局的發生,完成閉環而已。」
夏以調走到紀晨曦身前,回頭看向他:「你就不覺得奇怪嗎?這種地方,怎麼會有臨時插入怪談的人呢?他還是個靈鬼,有這麼大的本事,卻名不見經傳。」
紀晨曦與夏以調對上視線。
夏以調衝著他笑:「若是不信,你們大可以去嘗試一下。」
「殺掉這則怪談唯一的倖存者,葉瑰。」
紀晨曦蹙眉:「葉瑰都死過好幾次了。」
夏以調:「那他真的死了嗎?」
「是不是,重新來過了?」
「……」
「你是詭物吧,我親眼看到你這周目死去了,」紀晨曦反駁,「憑什麼聽你的?」
夏以調無奈道:「要是我想,沒人會發現我已經死去,你也一樣。」
「你可以把這件事告訴別人,也可以繼續嘗試,我只是在為你們提供忠告,看看你們的掙扎,究竟有沒有用。」
「只是不清楚,如果大家知道了自己命中注定會死,沒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性這個事實……會如何看待自己的這段經歷呢?」
紀晨曦:「你什麼意思?」
「沒什麼意思。」
夏以調打開手裡的懷表,玩兒似的轉了兩圈,語氣沉穩,就像在闡述著一個事實:「一次次地死去,一次次地以極痛苦的方式死去,最後發現自己根本是在做沒有用的掙扎,他們註定會死,一定會死,只是在徒勞里重複著被折磨的命運。」
「人的崩潰只要一瞬間,把支撐他們活著的唯一希望摧毀,就塌了。」
「猜猜他們會恨誰?」
紀晨曦一陣心驚。
「願不願意相信,隨你們,」夏以調說,「如果你們能讓葉瑰徹底死亡,或者有自信集體活過第四節課……也許命運真的會因此改變。」
「不然,就放棄吧。」
然後,是第二十六周目。
葉玫和范意去了樓上,去查位於高三教室的另一則怪談。
只留他們面對怪談的死亡陷阱。
早在夏以調出現的時候,紀晨曦就有預感,怪談里可能要變天。
他的預感很快就成了真。
在所有通靈者最為忐忑的第四節課,「老師」抱著電腦進入教室,卻沒有如往常一樣講起語文。
它打開投影,把怪談挖掘而出的,有關於范意與路白月中途摻入他們之中,以及對方來自未來的真相,放給了所有人看。
並告訴他們,過去不能被改變。
他們是註定會死的死人。
那一周目,這些通靈者不止死於烏鴉。
還死於精神的崩塌。
被遷怒的路白月殺死了那些發瘋的通靈者,許淼死於烏鴉,而他最後面對的,是安靜坐在位上的陳暖。
那一瞬間,路白月想起來了。
陳暖——
是那個「不存在的人」。
倘若結局早已註定,他們便如被命運困囿的囚徒般,越掙扎,就越徒勞。
路白月何嘗不知道過去難以被改變?
不過是心有妄念。
一念決定生死。
第149章 Life and death 28
「你說, 我在想什麼呢?」
路白月將這句說得很輕,比起對話,更像在自言自語。
他講累了, 乾脆坐到旁邊的位置上, 手裡玩著東西, 將紙船反覆拆了折,折了拆。
路白月講的這些, 大多是紀晨曦的視角,當時的他和范意等人一起去了高三的教室,不該知道得這麼清楚。
但除了紀晨曦本人,這件事還有另外的當事人, 就是本該死去的夏以調。
因此,是誰將第二十五周目的事告訴了路白月,答案不言而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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