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很久沒人敢這樣和她說話了。
她冷笑道:「很好。」
靜在背後拉了一下小米,沒拉動。
她悄然垂眼,觀察到小米的手蜷著,似乎想取出什麼,須臾,從中悄悄探出半隻蝴蝶的翅膀——那是小米手裡最毒最烈的詛咒。
靜心知自己勸不動,於是往旁邊退了一步,希望范意和葉玫還能記得他們的約定。
她倒不是有多關心黑巫女。
只是在這則怪談里,送葬人的身份是極為重要的一環,范意和葉玫尚還未知,但一定不會差。她不想因為這些意氣上的爭鬥白白消耗。
小米一步步向范意走去:「先前種在我身上的詛咒,是你做的吧?」
范意承認了:「嗯。」
「隨便對我用詛咒,還是兩次,你知道後果。」小米說。
范意:「嗯。」
是的,除了「窺探」之外,范意還對小米下過第二次詛咒。
趁著「窺探」生效之際種入的。
有另一層詛咒做偽裝,新的詛咒隱蔽性更高,且會源源吸收怪談周邊的污染,不斷壯大自己。
就像溫水煮青蛙。
它潛伏在小米身上,平時不會發作,只有小米想要對旁人動用詛咒時,才會甦醒反噬。
那時,小米的注意力皆在「窺探」上面,沒有用心留神自身的情況,以至於詛咒發作,她才發覺自己被人陰了。
這世上大多人遭遇反噬時,會先切斷自己與詛咒的聯繫,以免被追溯到源頭。范意偏不,他反其道而行之,讓她察覺,然後錯估詛咒的污染,親手將追溯途徑掐斷。
小米抵住自己的手心,指甲壓進肉里:「信不信我殺了你。」
范意直視著她:「你要能殺我,老早就殺了。當然,現在也可以動手。」
「何必口中威脅,等到下次見面。」
「你不起歪心思的話,第二次詛咒根本就不會發作。」
這也是林寄雪為什麼能拖延小米這麼久的原因。
她和林寄雪的實力差距不是很大,真正的目的也只是帶著盛天原的殘指坐上鞦韆。只要找準時機,林寄雪攔不了她多長時間。
如果小米沒有藉機報復,打算在坐上鞦韆之前,給林寄雪施加少量詛咒,意圖教訓的話——
她或許早就進入幻境了。
可惜,林寄雪的匕首劃破小米的胳膊。
她身上的詛咒反噬,喉中泛起腥甜的癢意,險些嘔血。
想到這裡,小米下定了決心。
不止是記仇。
范意對她而言是個威脅,是個能夠反詛咒她的對象,不能留。
哪怕對方是靈鬼,關鍵身份,解決怪談的重要一環,又與她何干。
蝴蝶撲騰著翅膀,從小米的指尖飛出。
鮮紅的文字密密麻麻地寫在蝴蝶的翅膀上,帶著如血的詛咒,直衝著范意的臉上撲去!
她好好算過,這個距離,范意根本來不及躲開。
血紅蝴蝶的詛咒是惡毒的死咒,一旦生效便不可逆轉,哪怕只有花粉沾到身上,都會全身潰爛,不出三日,壞血而亡。
「咔」。
在范意的幾寸之外,蝴蝶倏而被人徒手截住。
葉玫的手指蒼白又纖細,精準地在半空中捉到了那隻蝴蝶,蝴蝶拼命掙扎,花粉抖落到葉玫的指縫間,瞬間將其腐蝕,深可見骨。
然而下一秒,白骨上又生出了新的血肉。
葉玫渾不在意地一把將蝴蝶掐死,迎著小米陰鷙的目光,笑道:
「黑巫女,你就這一點不好,一旦鎖定了自己的獵物,眼裡就只有他,看不到別的。」
「想不到會有通靈者會出手幫人。」
小米:。
也沒有哪個通靈者敢這麼幫。
誰碰誰死的東西,遇到天敵了。
真見鬼。
葉玫這詭物一樣的自愈力,再加上通靈古店的庇佑,任何詛咒到他身上,效果都會大打折扣,本就是她詛咒的克星。
在這以前,她最不喜歡在怪談里遇上的人,就是葉玫。
「你幫他?」小米嘲諷道,「通靈者的真心值幾斤幾兩,他今天能設計反噬我,改天也能對你下手。」
「葉瑰,你怎麼也變成這樣了?」
「在怪談里付出真情,能得到什麼好下場。」
葉玫不為所動:「那怎麼了,我願意呀。」
林寄雪在邊上看了半天,嘖嘖道:「我一開始就和你說了,小米,咱們要晚點進去,不急著上鞦韆,免得他倆在裡邊暗戳戳秀,讓我們變成他們Play的一環。」
「我是好意呀,可你當成驢肝肺,還對我大打出手,我真傷心。」
受害人靜:。
小米: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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