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美脫離皮囊骨相,超脫到神經仿佛直覺上誘導。
晏豎爾不像個人。飛鳥大腦有一瞬間的混沌。人……該長這樣嗎?恍惚間前者面孔雜亂化,像一團無從找起的線團,只餘下【詭艷】兩個字深深刻入腦海。
【嗶嗶——】
尖銳哨聲響起,如雷貫耳般飛鳥神智猛然清晰,長長的呼出一口氣。
好險。是蠱惑嗎……他的能力。
飛鳥盡力移開視線不去看晏豎爾,「你要出去?」
晏豎爾攤手,神色無辜,「顯而易見的問題。倒是你跟著我做什麼,」他垂下眼小痣露出長睫顫顫巍巍,「以為我們是朋友,沒想到……終究是錯付了。」
「你要真把我們當朋友,也不會半夜一聲不響地出門。」飛鳥暗罵一句自己腦子不清醒,說這些廢話。和晏豎爾兜圈打口頭架沒意義,可偏生又控制不住這張嘴。
「言之有理,你贏了可以吧?」
飛鳥一噎,毫無占上風的痛快。
眼見對方沒有打嘴炮的意思,轉過身向樓梯走去,看起來並不在意身後是否有人。
晏豎爾早在飛鳥起身跟上來的瞬間便將他發覺,極佳五感讓任何風吹草動都躲不過他耳朵。
腳步、呼吸、心跳,流轉在周身的風聲。他仿佛成為更高緯度的俯視者,執棋人,任何細微盡在掌握中。
這就是祂的視角嗎?
【▇▇▇在這裡……▇來、來……▇】
好吵。好吵。
嘈雜紛亂的低喃嗚咽纏繞,飽含暗示性的言語引.誘,自心底深處勾升出莫名的難以言喻的躁鬱。
「等等。」
飛鳥忽然快步上前叫住晏豎爾,手臂橫在後者身前,阻止他繼續向前。
此時兩人下到5樓,來到5樓大廳電梯前,數字緩緩變化,「叮」,電梯已經打開,白光拖出兩人影子在牆角摺疊變形。
飛鳥橫在身前的手巍然不動,「聽到了嗎?」
「叮。」電梯門緩緩關閉,晏豎爾支著下頜凝視關閉電梯門,「如果你說的是那些嗚嗚咽咽的話,聽到了。」
「?」
飛鳥表情疑惑中帶有審視,「什麼嗚嗚咽咽我是說抓撓聲,你……聽不到?」
晏豎爾同樣露出些許疑惑,他終於轉過頭來,兩人對視著。
晏豎爾:「少質疑我,論耳力甩你幾條街。」此乃真理,純人類五感怎麼和被寄生種相提並論。
面面相覷良久,飛鳥取出異化探測器對著自己「滴」一下。
「嘟嘟!!」「嘟嘟!!」
紅光加警報,顯示屏上放大加粗的42,「我……認知錯誤?」飛鳥難以置信,嗓間艱澀不已,抬頭對上晏豎爾瞭然眼神,一瞬間竟產生本該如此的錯覺。
晏豎爾心知肚明,被祂波及到42的異化度是正常的,甚至可以說一句輕度罷了。不過這個鍋他可不認,不可控的事情怪得了誰?要怪就怪飛鳥跟太近,都是意外。
於是頂著滿臉無辜反問著倒打一耙,「不然?總不能是我的問題。」他眨眼,小痣忽閃間平白叫人感到頗有信服力。
「……」
飛鳥扯了扯嘴角,轉而平復下來,當著晏豎爾的面取出一支藥劑緊緊握在手中,似乎隨時準備打入體內。
指縫暴露出的玻璃針筒上印有【RU】字樣,晏豎爾一眼過去瞬間認出是特級祛除藥物,黑市上的硬通貨。
「聽到認知混亂才能聽到的聲音,何嘗不是因禍得福。」他淡淡道,「既然已經認知混亂了,不妨順藤摸瓜,去瞧瞧那抓撓聲的聲源如何?」
他瞳孔中又泛起幽幽綠意,飛鳥一個恍惚,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然將方位脫口而出——
「下面。地底下。」
怎麼回事?後者大驚失色,他絕非意志不堅之人,怎會被輕而易舉的迷惑……不,與其說是迷惑不如說是不受控制般的身不由己。
其中定有蹊蹺。
飛鳥咬緊牙關卻聽晏豎爾自顧自的分析,「地底下……你有聽說過濟川中學9號樓下有地下室嘛?」
「不曾聽聞。」他下意識答道,頓了頓又補充說,「俞會手裡有濟川中學建築圖,去找他要。」
晏豎爾聽罷滿是怪異地瞥了他一眼,「你是井水他是河水,井水不犯河水,私人物品持有非共享權?」
圖在手邊都不看,稀奇。
飛鳥:「……」
不願同這難纏傢伙浪費時間,他不言不語肅著臉徑直走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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