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的,濟川中學設計圖中的確沒有地下室。」俞會道,「不過——」
他話鋒一轉,指尖向下落在一片空白處,「濟川中學地下早年是防空洞,其實很多學校有類似建築,通常是鎖著的,當然不排除有人將其私自打開。」
話音未落,眾人眼光齊齊落在梁旭身上。
梁旭還閉著眼,睡得很沉。飛鳥上前一步將他拍醒,用力扯著梁旭領子強迫他清醒,「防空洞,去過嗎?」
梁父是濟川中學校董會一員,當初的開發競標全程參與,自然知道地下防空洞的存在,作為他的兒子兼本地土生土長的梁旭知道防空洞存在也是合情合理。
梁旭自睡夢中被猛然拽起,迷茫不已,被冷著臉的飛鳥眼神威懾著快速清醒,他磕磕絆絆了會兒,終於道,「去過!」
俞會拍拍飛鳥肩膀,示意他向後,自己上前一步,笑問,「入口在哪兒還記得嗎?」
「高三教學樓底下。」梁旭說。
話音落,其餘三人對視一眼,都從中讀出一個信息。
怕是,來不及了。
第8章 濟川中學(8)
梁旭表情茫然而誠懇,晏豎爾不懷疑他話中真假,只是此時凌晨兩點樓門緊鎖,妄想從正門出入是不可能了。當然想要出去的辦法固然有,但犯不上這麼大風險。
他倚在窗邊撩開一角窗簾,大霧濃重,一絲光亮也無,可見範圍目測僅在三米之內。
「誰擁有絕無僅有的奉獻精神,自願外出探索?」他玩味著詢問道。
沒人說話,空氣寂靜得細針落地聞聲。
大霧天不宜出行,更何況這是在崩陷場,任誰都不會在未知情況下大膽開麥。
想也知道夜半三更外面不安全,出去了回不回得來尚且不是個定數。
俞會和飛鳥對視著,良久,飛鳥嘆一聲氣,面上疲憊不已,徹夜不眠叫他心力憔悴,長長地打了個哈欠,「此事明日再提,休息吧。」
哈欠傳染,俞會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地跟著打,「哈——睡吧,保留體力為妙。」
轉頭看晏豎爾,卻見他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上床安詳地閉著雙眼,雙手疊放在腹部,一派壽終正寢的架勢。
「聽說過半夜不睡得道升天嗎,兩位前途實在是光明璀璨。」
兄弟倆:「……」
反擊欲瞬間蓋過睡意,俞會忍不住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晏豎爾鋪下,探頭,「有人因此而講過你嗎?」
「有吧。」後者語調懶散,透著些昏昏欲睡,「但是我不聽。惡語傷人六月寒,你也別聽。」
「……」俞會詫異,「你覺得是我想聽嗎?」
飛鳥對晏豎爾嘴上功夫深有體會,立即拉走他,「弟,算了弟,睡吧,退一步海闊天空……」
晏豎爾翻身,手臂墊在腦後,「忍一時乳腺增生。」
……
*
翌日6點,刺耳鈴聲響起。
晏豎爾自床上坐起,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充斥全身,同時還帶著堵到嗓子眼的飽腹感。
他動作一頓,不敢去細想昨天夜裡當他睡著後,祂用他的身體去幹了什麼,只知道祂甚是愉悅,起床時不停地叫,【咕唧咕唧,咕唧咕唧】
也許只是吃飽了。
晏豎爾自我安慰著。
梁旭叫嚷著要上廁所,被飛鳥提到衛生間。
「早安。」俞會站在窗邊,聽到動靜回首看到他起來打了聲招呼,「霧仍舊沒有散去。」
並不意外。
晏豎爾走到近前查看,6點天剛蒙蒙亮窗外透著灰敗之色,霧似乎比昨天還濃了一點,他察覺到可視範圍比昨夜還要小上一圈。
飛鳥走過來,「都發現了,霧在加重。」
「霧裡有毒?」說著,晏豎爾示意兩人退遠點,推開窗將手伸出窗外。
絲絲縷縷的涼意肆意彌散在肌膚上,等了許久,並未察覺到任何痛苦異樣。
「等等,別!」俞會來不及阻攔,就見晏豎爾將手伸了出去,「太莽撞了,你是野豬嗎?」
後者收回手,關上窗,滿臉無所謂,「勇敢的人優先品嘗世界。放心,沒毒。」
他翹起唇角本就詭艷的面龐越發動人心魄,正對著的俞會一時不察,愣神一瞬。
回過神晏豎爾已經走出房門,俞會蹙起眉頭看向飛鳥,飛鳥垂首,兩人對視著。俞會動了動唇,將那夜看到的不明黑影及咀嚼聲一一告知飛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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